聽到這話，沈青蓉美臉一紅，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清虛冷哼道：“你沒事便好，否則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得在這朝廷鷹犬身上割下一塊肉來！”
沈青蓉神色動容，又覺得清虛師叔對自己太過關切，其它師姐妹聽了難免心中不痛快，說道：“弟子自當和師叔和師姐妹共同進退。”
說話間，張肅山已付了酒錢，一行人行走在鬧市街頭。
“頭兒，依你看，這聖女是不是魔教中人？”
張肅山問道。
陸羽道：“八九不離十。”
陳廣疑惑道：“既然如此，他們不在暗中行事，怎麼反倒大張旗鼓地拋頭露面？”
陸羽笑了笑：“秦楠要想造反，錢得有吧，人得夠多吧，這時候推一位聖女出來巧立名目，用算卦來蠱惑人心，拉攏豪紳。”
“等人都被吸引過來，再適時給他們灌點雞湯，種點信仰，還不就死心塌地效忠追隨？動動嘴皮的功夫，錢和人就都有了。”
張陳兩人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宋凝霜道：“你既然都已經猜出了意圖，為什麼不直接去抓？”
陸羽冷淡道：“是可以抓，然後呢？”
宋凝霜被問的一時語塞。
畢竟，他們來景州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抓某一個犯上作亂之人，而是要將秦楠，魔教連根拔起。
若是貿然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他們的抓捕行動。
前方，已是觀音廟。
廟內人潮洶湧，其中不乏一些錦衣華服，富貴逼人的商賈豪紳。
張肅山走在最前面開路，鐵掌揮動，將堵住的人群疏散開。
伴隨著陸羽等人走進，赫然瞧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坐在蓮花臺上，臉龐蒙著白色菱紗，眼角點綴一顆淚痣，雖然不能看清容貌，但已能想象出菱紗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
蓮花座前，一長相白淨的書生氣男子跪在地面，一邊磕頭一邊高呼道：“我府上近來邪祟侵擾，險些喪命，多謝聖女娘娘搭救，替小人解厄化兇！”
聞言，圍觀者面露震驚：
“嘶，這不是張員外家的女婿嗎，聽說招惹了惡鬼索命，前兩天的時候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聖女娘孃親自去了張府除鬼，當時百鬼夜行，鬼哭狼嚎，聖女娘娘只是玉手一揮，便將邪祟肅清無形！”
“對對對，這事我也聽說了，到了第二天，張員外的女婿病就全好了，所以才來還願！”
“……”
“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爾等秉承一顆赤子之心，自會得神靈庇佑。”
空靈飄渺的聲音隨即響起，但聖女並未開口，纖纖玉指依舊搭在雙膝，高坐檯面。
圍觀者見聖女嘴唇未動，聲音外顯，當即跪倒在地朝拜：
“神仙顯靈啦！”
“聖女娘娘，在下四十有二，奈何一直沒有子嗣，望娘娘搭救！”
“老母患有怪病，娘娘若能治好，在下願出千兩香火錢！”
“……”
久未消散的聲音傳入封禪等人耳中，皆覺內息不穩，氣血翻湧。
封禪詫異道：“如果只是真氣催動腹語，何致有如攝魂奪魄般，令人心神激盪？”
陸羽忽然道：“聽說過天地交怔陰陽大悲賦嗎？”
沈青蓉問道：“陸大人說的可是魔教中人修煉的魔功麼。”
“沒錯。”陸羽淡淡道，“這大悲賦中共記錄著七種絕頂武學，其中有一種，名叫天哭地慟大悲魔咒，便能達到這般效果。”
封禪若有所思道：“看來這聖女來歷果然不簡單。”
“既然如此，還跟她廢什麼話！”清虛隨後站了出來，指著前方，“我峨嵋弟子出現在你開設的香堂之後便消匿無蹤，莫不是遭了你毒手麼！”
“阿彌陀佛。”空道緊隨其後，“藏經閣失竊，還望施主能趁早歸還經書！”
圍觀者一臉愕然：
“這些都是峨眉少林的弟子麼，怎麼好像和聖女娘娘有過節？”
“……”
聖女依舊鎮定自若，清冷道：“諸位所說之事與本座無關，還望趁早離去，以免神靈降罪。”
“好一個神靈降罪！”清虛厲聲道，“正好，貧道便領教領教高招，看看你到底修煉的是何等邪祟功法！”
說罷，清虛手中長劍已經出鞘，掠至半空，向蓮花座刺去。
這一招快如閃電，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劍刃欺身的剎那，聖女手掌凌空劈出。
叮！
劍刃手掌相撞，聖女卻是毫髮未傷，手刀彷彿似銅牆鐵壁般，將清虛震飛出去，落地之時，身下的青石板都被砸碎，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聖女娘娘乃是神靈化身，早就刀槍不入啦！”
圍觀者高呼。
封禪空道對視一眼，先後從座位掠起，劍影繚亂，金杵呼嘯，分左右兩側攻向前方。
聖女面色一寒：“本座一再忍讓，既然諸位如此冥頑不靈，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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