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偌大的主殿恢復了往常的平靜，但空氣中湧動的血腥氣味卻是久久不曾散去。
一道倩影自門外閃金，宋凝霜已經解決了四相，但手中利劍並沒有回鞘，而是握在手中，隨時準備再次出招。
她掃視著院內狼藉，發現了一具被小李飛刀斃命的屍首，想來也是十二邪相中人。
但不遠處還有一個活口，臉龐蒙著白色面紗，只有雙冷炙如冰的眼睛露在外面：“你留的活口嗎？”
宋凝霜稍作沉忖，得出這個結論。
還不等陸羽開口，林野神色略顯複雜道：“是我讓陸大哥手下留情。”
“哦？”
宋凝霜頗感意外，“為什麼？”
林野卻是搖了搖頭，有些迷茫道：“我也說不上來，我剛才劈出刀刃時，莫名有種心痛的感覺，所以只能停住攻勢。”
“心痛？”
宋凝霜聽的一頭霧水，心想莫非是林野初入江湖，情竇漸開，對這女子一見鍾情麼。
雖然蘇櫻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不難從她靈動明亮的雙眼推斷出，面紗背後，一定是張美豔動人的臉龐。
林野看向前方，問道：“你剛才也有機會殺了我，為什麼打向我心臟的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道？”
蘇櫻冷笑道：“我不需要別人對我手下留情，你的刀留有餘地，我也不會立刻讓你成為我的掌下亡魂。”
她稍作停頓，繼續道：“還有，我勸你最好一刀了結我的性命，否則我遲早還會殺了你。”
林野淡淡道：“你這又是何苦，難道你也和陳伯雄他們一樣，甘願淪為了夜魔老祖的玩偶？”
蘇櫻怔住，瞳孔似在收縮。
她的眼神中蘊含著憤恨，厭惡，甚至還有濃烈的恐懼之感。
“反正陸大人現在已經封住了她的周身大穴，留她多活幾日也無妨。”
於知秋走上前，緊接著又問道，“霍姑娘，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麼武功，而且既然內力如此精湛，為何平常又施展不出來？”
霍九鈴臉色蒼白道：“說實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瞧見林野和於長老身陷險境，情急之下便衝了出來。”
“而且打鬥之時，腦海中閃過不少其它的畫面，但現在又都想不起來了。”
“這可能跟你走火入魔有關。”
陸羽若有所思道。
畢竟，走火入魔的併發症有很多，可能會立刻急火攻心，暴斃而亡，也有可能像西毒歐陽鋒一般，記憶混亂，瘋瘋癲癲。
霍九鈴問道：“陸大哥可有破解之法？”
“有是有。”陸羽淡淡道，“你現在氣血翻湧，脈息紊亂，皆是被武功所累，只要廢去你全身的修為，或許能恢復記憶。”
霍九鈴不假思索道：“太好了，請陸大哥立即動手吧！”
陸羽道：“你先別急著答應，廢去修為和自主散功不一樣，從今往後你都無法再修煉武功，而且再廢去修為的時候，你會飽受煎熬，生不如死。”
“沒關係。”霍九鈴微笑道，“既然一直被武功所累，我又何必再練它，我總覺得自己來過這地方，內心也藏著許多秘密。”
“人活這一世，痛苦也好，快樂也罷，總該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
陸羽又問了一遍：“你真拿定主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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