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問題？”蔣曉糖斜了他一眼。
報復！
赤裸裸的報復！
“老師，你喜歡聽誰的歌？”陳馳小心翼翼問道，自己還得在學校呆三年，當紅炸子雞輔導員，他可得罪不起。
“就周杰倫的吧，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聽嗎？”蔣曉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星晴，會嗎？”
“會一點。”
“那就星晴吧。”蔣曉糖忽然往旁邊的青石凳上一坐，米色風衣下襬鋪開如雪浪，腕間的松石手串磕在石板上叮咚作響，“給老師唱幾句。”
人間大炮，一級準備，二級準備，放！
校園歌手技能啟動！
直接進到副歌部分。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開口的剎那，驚飛了簷角的灰雀。
少年音裡摻著砂礫的粗糲感，像是把初雪泡進了威士忌中。蔣曉糖纏繞流蘇的手指驀地收緊，藤編飾物在風衣上勒出細密的褶皺。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尾音突然打了個旋，像籃球場上最漂亮的壓哨三分。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願，像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它一定實現～～”
當最後一句消融在風裡時，男大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正聽的著迷的蔣曉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沒了？”
“就只會副歌這幾句。”陳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把這稱為普通男大水平？”蔣曉糖有種被人戲弄的惱怒，“什麼時候男大唱歌水平這麼高了？陳馳同學，過分謙虛就是驕傲哈，下學期的迎新晚會，先給你預定一個！”
“啊？”
“啊什麼啊！已經被你逃了三年，還想繼續躲貓貓？”蔣曉糖淺笑道，“這不是好事兒嗎？說不定你上臺唱一首，就有學妹主動來投懷送抱了。”
“老師，我現在只想在學業上更上一層樓。”陳馳說。
蔣曉糖翻了個白眼，去年，前兩年，是誰跟個哈巴狗一樣，在李悅菱身邊舔來舔去的？
算了，不提這事兒，做人還是不要太殘忍了好。
“中級會計實務，你比李悅菱少了五分。”蔣曉糖轉移話題，“接下來的幾門，有信心不再被拉十五分嗎？”
嘻嘻，老師果然還是向著我的！
“如果菱…婊…同學不超常發揮的話，我拿下保研名額應該問題不大。”陳馳笑嘻，“老師，你可以幫我運作下選導師的事兒了！”
“運作你個頭。”蔣曉糖不客氣地用手在他頭上來了一下，“院裡都有成熟的分配製度……陳馳，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被李悅菱超過了，會自己考研嗎？”
“應該會吧。”陳馳想了想道，“畢竟，我是有學習癮的人。”
系統既然讓他接受保研，說明在大方向上，是會讓他讀研這條路的。
知識改變命運。
只有努力學習，或許才能我命由我不由天，改變那個悲慘一生的中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