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某個小區,其中一個單元頂樓大平層。
魏文彥從浴室走了出來,一手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溼漉漉的短髮,一手走到桌子前拿起了手機,恢復了幾條資訊才放下手機專心擦頭髮。
等頭髮幹得差不多了,他才丟開毛巾重新回到了書房,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白天沒有完成的工作,這才回到臥室。
臨睡前照例瀏覽了一下各大軟體上的新聞,看到某博熱搜上的話題,他感興趣地挑了挑眉,點選了進去。
也看到了網友或客觀,或偏激的評論,搖了搖頭。
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聽說她已經出獄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重新適應社會,新生活開展得順不順利。
算算,也快到回訪的時間了。
才這麼想著,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挑了挑眉,滑下了接聽鍵。
“晚上好,典獄長,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手機那頭傳來了典獄長的聲音。
“你還記得之前你來監獄治療過的那位病人嗎?叫程渺渺的,她表現良好,前兩個月已經提前出獄了。”
“但是鑑於她當初在監獄裡的情況,我們覺得還是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她出獄之後的生活,看她是否適應。”
“再者,我也是有些擔心,所以希望你能抽出時間去回訪一下,確認一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
程渺渺這個名字他當然記得了,事實上他剛剛才想起她!
“當然沒問題,事實上我剛剛才想到她還有回訪的事。”
“那就好,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魏文彥輕笑了一聲,“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不過我接下來幾天有事要出國一趟,恐怕得回國之後才能回訪。”
“十天半個月的不影響,你先處理自己的事。到時候有什麼特殊情況再聯絡我。”
“好的,你放心。”
和典獄長的通話很快就結束了,魏文彥腦海裡浮現出了一道異常瘦削的身影。
骨瘦如柴,眼睛大大的,死氣沉沉,還不到二十歲,卻跟遲暮的老人一樣。
眼睛一眨不眨,動也不動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莫名地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因為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氣。
說她是木偶,可她會動,會說,會跳。
說她是人,那時候她身上基本沒有了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要麼死氣沉沉,要麼爆發起來就是瘋狂的自虐。
她是他這幾年遇到的極為極端的病例。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和心思才將她病情穩定下來,又費了將近一年時間才將她拉回到了正常狀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出獄之後生活正常,她的精神狀態應該也能保持一個正常的狀態。
可要是……
魏文彥是一名心理醫生,他開的診所和北城的監獄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