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愣愣地點頭:“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媽媽的名字?”他記得上次媽媽沒有自我介紹呀,應該說,媽媽自從來到這裡後,就再也沒有跟誰自我介紹過了,除了牛棚的人,她幾乎不跟外人說話。
怎麼知道的?秦綏綏內心有一萬句髒話要罵!早在虎子第一次給她那個銀色子彈殼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在原書中,貴人除了麥達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有一個早死的白月光,是他在外執行秘密任務時認識的。那時他受傷落單,正巧被在山上採藥的白月光所救,她敬他偉大,他慕她聰慧,年輕的男女在朝夕相處中很快就產生了感情,滾了床單。
只是後來,白月光得知他已婚有子,乾脆離開了他,然後他們就失散了。後來的內容作者沒怎麼交代,只在某個章節中提到貴人去給白月光上墳,還特意刻畫了一下鑲嵌在墓碑上的一枚銀色子彈殼,以及子彈殼下面的名字:謝婷。
秦綏綏突然發現,原書中並沒有交代虎子的下落,難道貴人並不知道虎子的存在?所以才會說麥達是他唯一的後人?還是說虎子並不是貴人的兒子,是謝婷後來結婚生的孩子?
想到這裡,秦綏綏試探問了一句:“虎子,你爸爸呢?”
沒想到自己的問題讓剛才還高高興興的虎子瞬間失落下來,他低著頭:“我沒見過爸爸,媽媽說爸爸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跟著媽媽。”
秦綏綏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是了,如果虎子是謝婷和別人的孩子,怎麼會給虎子取名叫“謝思麥”呢,思念的思,麥子的麥,這明顯就是對貴人餘情未了啊!所以她當時是帶球跑啊!還真刺激!
想到這裡,秦綏綏連忙藉著布包的掩飾,從空間裡又拿了一些常用藥出來,感冒藥、消炎藥、退燒藥、過敏藥……每樣都少拿了一些,塞到虎子懷裡,而後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這些藥你悄悄拿回去,別讓人發現。你媽媽懂藥理,知道怎麼用。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可以隨時去找我,我就住在隔壁家屬院二區,我叫秦綏綏,我丈夫叫裴九硯,這是我兒子裴逸帆,小名叫贊贊。”
秦綏綏這麼做,不僅是為了幫助虎子他們,她還有一點私心,如果虎子真是貴人的兒子,那她就要幫忙把虎子和謝婷照顧好,那以後貴人再想要對付裴九硯他們的話,考慮到她們,也會手下留情,所以她才刻意把自己全家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告別了虎子,往麥家走的時候,贊贊心情有點沉重,也不再像剛才一樣晃小腳丫了,沉默半晌他才開口:“媽媽,虎子哥哥為什麼說自己不配吃藥,可是人生病了,不吃藥怎麼好呢?還有牛棚是哪裡呀?之前小花姐姐和小力哥哥告訴過我,不能去牛棚,為什麼呀?”
秦綏綏也不知道怎麼跟贊贊解釋現在的社會形勢,他從出生開始,這個社會就已經是這樣了,在他眼裡,這樣才是常態。
她只好用贊贊能聽懂的方式跟他解釋:“贊贊是不是也感冒過呀?感冒的時候人是不是很難受呀?而且感冒過後,託兒所的老師就會要求小朋友在家學習,要跟班裡的同學分開,等身體養好了,才能去上學,對不對?”
“我們現在的社會就像是得了小感冒一樣。虎子哥哥他們就是感冒的人,他們很難受,但是怕傳染給別的小朋友,所以需要被單獨安排在一個地方隔離,那個地方就是牛棚。等他們身體養好了,就可以跟我們一樣,在陽光下奔跑、和小朋友玩耍、為這個國家,為這個社會做貢獻啦!”
贊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了!我也會好好照顧虎子哥哥,等他好了,就可以跟我一起玩耍啦!”
秦綏綏點頭:“對!贊贊真聰明,但是你不可以偷偷來找他們喲,必須要跟著媽媽一起才可以!不然媽媽會生氣的喲!”
贊贊又晃起了小腳丫:“我知道啦媽媽!媽媽是怕我偷偷跑來會被傳染感冒,我下次跟媽媽一起來,給虎子哥哥帶點心!”
娘倆一邊聊天一邊就騎到了麥家。
麥奶奶正坐在院子的大槐樹下撬生蠔肉,見秦綏綏過來,麥奶奶忙洗手迎上來:“綏綏小同志你可算是來了!我就尋思著你這兩天會來,撬了不少生蠔還有海螺肉,特意給你做了生蠔醬和海螺醬!”
說了半天,才看見跟在秦綏綏身後的贊贊。
“咦?這個小娃娃是誰?是你兒子還是弟弟呀?”不怪她這麼問,實在是秦綏綏本來只有18歲,長相縱然嫵媚,卻又帶著一股氣靈動勁兒,看起來就很顯小。
秦綏綏笑了:“奶奶,這是我兒子,叫贊贊,他今天沒有去上託兒所,我就帶著他一起來了,說不定還能和阿達一起玩呢!”
贊贊聽到媽媽介紹自己,也大方地站出來跟麥奶奶問好,直把麥奶奶逗得哈哈大笑:“能玩能玩!我們阿達現在估計也就三四歲的年紀。”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秦綏綏點頭表示明白。
沒急著去看老太太說的生蠔醬,秦綏綏把事先準備好的藥拿出來,跟著麥奶奶一起去裡屋看阿達。
阿達還是躺在床上,因為他當時腿上有一塊非常嚴重的擦傷,直接影響了走路。
看見秦綏綏進來,阿達的眸子還是呆愣愣的,沒有什麼波動。倒是贊贊,因為秦綏綏提前跟他打過預防針,所以贊贊知道這個小哥哥是因為受傷,所以反應會比一般的小朋友要慢一些。他一點也沒有嫌棄,伸出自己的小黑手,把緊緊抓在手裡的有些融化的兩顆大白兔奶糖遞到阿達面前:“阿達哥哥,你好呀,我是贊贊。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