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勝20歲的眉頭皺得像80歲,他有些無語地向薛嬌解釋:“薛嬌同志,我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來帶你去處理誹謗秦綏綏同志相關事宜的。”
小盛沒說的是,這女人可能都要被批鬥了,還肖想他首長呢!
薛嬌下意識地後退:“什麼誹謗?不是去找裴九硯嗎?我不去找領導,我要找我哥!”
薛嬌這會兒才慌了,她怎麼是誹謗呢?她不就是叫嫂子把秦綏綏是資本家小姐的事情散播出去嗎?
不行,她堅決不能獨自跟著他們走,一定要哥哥在場才行。薛嬌這會兒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哥哥才值得自己信任和依賴。
小盛試圖跟她講道理:“薛團長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因為你和你嫂子楊如翠密謀謀害軍屬的事情,讓無辜的同志受到了傷害。所以現在組織上有命令,必須要嚴肅處理這件事。”
薛嬌傻眼:“什麼謀害軍屬?我就讓嫂子把秦綏綏是資本家小姐的事情散播出去,我密謀什麼了?”
薛嬌不知道的是,早上在賈師長辦公室,楊如翠在幾位領導的注視下,縮著脖子已把事情的經過都如實抖落出來了,唯一隱瞞的是,她說是薛嬌告訴她,這起乙腦病毒跟秦綏綏有關,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受了矇蔽。
楊如翠也是到今天早上聽到外面的廣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闖大禍了,但她這個人從小就不會內耗自己,事情做都做了,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想解決之法,她思來想去,決定把這個責任甩到薛嬌身上,反正的確是薛嬌告訴自己秦綏綏的身份的,更何況她現在本就在進行思想改造,一項罪也是罪,兩項罪也不累,她一個人背了,總不能把這個家的人都拉下水吧?就當薛嬌是報答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了!
可她沒想到賈師長居然直接讓人把薛嬌提來跟她對峙了!
薛嬌自然是不依,姑嫂二人直接在師長辦公室吵起來了!
這邊的秦綏綏並不知情,她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才醒。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撒到她身上,在她的臉龐投下橙紅色的霞光。
秦綏綏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深邃的眼。
睡了一整天,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有些短暫性的失憶。見裴九硯一直盯著她看,她皺眉捂了下臉,起床氣起來,有些不滿地踢了他一腳:“快拉窗簾,好熱!把我曬黑了!”
裴九硯一愣,他設想了很多可能,想著她醒來後,自己要怎麼拒絕她提出的離婚。可沒想到他什麼都還沒說,就捱了一腳。
裴九硯提了一天的心,瞬間放了下來,他忍不住輕笑出聲,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快到六月份了,瓊臺島哪怕是到了下午五點多,太陽也確實還很烈,小姑娘愛美,是他的錯。
裴九硯拉上窗簾,又把人扶起來,嘴裡的聲音極為輕柔:“睡了一天了,餓不餓?湯嫂子下午煮了你最喜歡的蝦蟹粥拿過來了,要不要端來給你吃?”
秦綏綏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眼睛開始在房間內掃視,一覽無餘的白,她躺的是單人架子床,難道這裡是醫院?那桌子上成堆成堆的水果和點心是什麼,怎麼居然還有一束花?她在哪裡?她要做什麼?
啊!對!離婚!她要跟裴九硯離婚來著!這會兒幾點了?真是一覺睡迷糊了。
裴九硯看她這一臉懵逼,眼珠子亂轉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走到一邊的桌子旁,把蝦蟹粥倒在小碗裡,準備端過來遞給她,就聽那人嘴裡又蹦出一句:“我們啥時候去離婚?”
裴九硯端碗的手就是一頓,他一把又把粥倒回保溫桶裡,轉身走到秦綏綏身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為什麼一直想要離婚?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對嗎?我向你道歉,也向你保證,這種事情絕對沒有下一次!”
秦綏綏懵懵地搖頭:“不是啊,我怕連累你,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怕……”
裴九硯咬牙切齒地打斷她的話:“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秦綏綏低下頭:“我知道,可你願意跟我結婚,不是因為長輩之間的約定嗎?現在我們家都這樣了,其實也不用刻意去遵守這個約定,我想我父母也不願意連累你們的……”
裴九硯再次氣笑了,他突然伸出鐵鉗子般的大手,一把將秦綏綏的小臉捏住強行抬起來,重重地一口吻了上去。
秦綏綏一愣,她睜大眼睛,呼吸都被掠奪,唇齒間全都裴九硯身上特有的荷爾蒙氣息。
他他他……居然親她!那她應該怎麼做?她為什麼這麼難受?
就在她感覺難受得快爆炸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提醒她:“呼氣。”
秦綏綏才像個機器人找到正確指令一般,撥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舒服了。
裴九硯咬著她的唇輕笑出聲。他也是在觸碰到小姑娘柔軟的唇瓣時,腦子才清醒過來,但親都親了,人都是他的,休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