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改嫁暴君,清冷權臣哭瘋了

第66章 桃夭,你不姓洛

夜澈垂眸看向她裂開的裙襬,一雙劍眉懊惱蹙起。

桃夭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見男人彎腰撿起那塊斷開的碎布,遞到她跟前,“回頭本王賠給你。”

她回過神,尷尬擺手,“不、不必了,一套裙子而已……”

說著她凜然起身,襝衽行了一個大禮,“王爺幾番相助,桃夭謝您都來不及,一條裙子罷了,不礙事。”

夜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似在確認她沒有生氣。

記得年幼時他也曾不慎扯裂母妃的衣袖,為此,母妃罰他在祠堂跪了一夜,第二天還沒消氣。

直到第二日父王得知此事,重新給她做了一套衣裳,她才不那麼惱火。

女子不都在意衣著妝容嗎?

為何,她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

“不過是交易罷了,坐下吧。”

此言一出,桃夭悻然闔上了嘴。

交易?

在家祠他冒著大火衝進來救她,在船上她如天神般將她帶離蕭時凜的魔爪,這些於他而言,都只是因為他需要她的香嗎?

本想寒暄幾句,可他這麼一開口,直接把天聊死了。

似也發現氣氛有些詭異,夜澈主動打破沉默。

“你體內的蛇毒都清了吧?”

桃夭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頷首道,“我備足瞭解藥,不過還是多謝你給我留下的釋迦樹葉。”

“所謂貢品,也不過死物,哪有人的性命重要。”

桃夭漸漸察覺到,夜澈的態度與往常不同,他似乎……心情不錯?

確定這一點,桃夭也隨意了許多。

她將開裂的裙襬打了個結,坐下道,“王爺找我,有事要問?”

夜澈不好再盯著她的裙子看,言歸正傳,“你說曾在古籍上看到本王所中之蠱,你可知這種蠱的來源?”

既然打算求解,他也不再半遮半掩,“父王雖是為救陛下,可當時的他早已是身中此蠱,命不久矣,所以,將你所知盡數說來,不得隱瞞。”

桃夭不敢說自己早已從阮修墨口中知道了,只得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我所說的古籍,其實是幼時在師父的書齋裡看的。”

師父除了研製香薰,也對醫毒頗有研究,她的書齋裡蒐集了不少醫術雜記和奇人異志,她常把那些書當話本子看。

只不過,時日已久,她記得其實也不多。

“凡中蠱者,嗅覺盡失,逢月盈之日經脈曲張,嗜血暴躁,蠱蟲由心入腦,行若瘋獸。”

桃夭每說一個字,夜澈的俊容便沉下一分。

她知道,定是自己全說中了,“我隱約記得,書上說這種獸蠱來自南邊。”

“南乾?”夜澈英眉微蹙,長指輕敲案面,“可是,父皇駐守的是北疆……”

九穆建國後,夜穆舟主動請纓,帶著黑羽軍前往北疆,駐守邊境,讓那些對九穆虎視眈眈的北地尤狄人,無法進犯九穆遼闊的土地半寸。

北疆氣候乾燥嚴寒,照理說,不適合蠱蟲的繁衍。

桃夭理解夜澈的思慮。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有沒有可能,先承王並不是在北疆被人下蠱,而是在京中?”

她將心中所疑說了出來,瞬間感覺周遭氣壓低了幾度。

抬眼看去,夜澈果然沉下臉。

“我……”

“你說得沒錯。”正欲解釋,夜澈卻肯定了她的猜測,“十八年前,九穆京都來過不少南乾人。”

見桃夭有些愣神,夜澈又道,“當時你還沒出生,不知道也是正常。”

對這事,桃夭只聽阮修墨提過一嘴,當年南乾求和,祖父領著議和使團進京後,便以南邊再無戰事為由告老了。

宣帝覺得他還寶刀未朽,便將城郊的駐軍交給他掌管。

南乾送來的和親公主,也被父皇收入後宮,封號麗妃,至今未有子嗣。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調查起來怕是不容易,王爺還需多些耐心。”

夜澈聞言緩緩勾唇,“那是自然。”

察覺到他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莫名晦暗,桃夭垂眸,“王爺用過長寧香後,可覺得好些?”

夜澈大方承認,“若不是因為你的香,本王可能撐不到這時候,你的香很好。”

這是第一回,桃夭得到來自夜澈的肯定。

她笑了笑,“你放心,我會竭盡所能改良方子的。至於那本古籍,待收回清歡齋,我再去書齋閣樓找一找,說不定還在。”

燈豆下,女子人面桃花,情致兩饒,讓夜澈瞬間幾乎挪不開眼。

他有些侷促地端起案上的杯盞,一口飲盡,臉也不自在地側開。

“若能有好訊息,本王不會虧待你。”

“會有的。”桃夭提壺為他斟茶,“臣女真心希望,王爺可以平安順遂。”

夜澈驟然沉默下來,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審視她。

就在桃夭以為話題到此結束時,夜澈如玉石般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

“其實……想查明賢妃舊僕的人是你吧?”

桃夭斟茶的手一抖,撒了些出來。

“壽宴上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夜澈手摩挲著杯盞,“臨安伯夫人待你,確實不像親生。”

如劍光般犀利的視線直射她眸底。

“或許,你真的不姓洛。”

桃夭眼神明顯有一瞬慌亂。

正無措間,夜澈收回了目光,“你不想說,本王當然也不勉強。”

桃夭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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