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玲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蘇晚秋得被罵哭。
結果人家不僅講話稿留用,以後還要給第一書記寫稿子。
這都什麼事啊?
本來那天鄧先民是讓王冬玲去送資料的,她就是知道吳一舟馬上要參加活動,怕惹火上身,這才讓蘇晚秋去送,順手給她一個下馬威。
哪成想她今天送稿子竟然入了於書記的眼。
王冬玲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這個機會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啊!
蘇晚秋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這次可能就不需要大家幫我改稿子了,下次給於書記寫的時候,我會請教請教你們的,冬玲,你們可不要藏私啊。”
蘇晚秋說的玩笑話,但是王冬玲聽著彆扭,總感覺是在針對自己。
難道蘇晚秋知道這是給她下的套?
按道理不應該啊,她一個新人,怎麼會知道吳副主任和宣傳科的過節呢。
她暗自搖頭,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下班,蘇晚秋先去供銷社買了兩斤雞蛋糕和一瓶白酒,又去國營飯店買了一份紅燒肉,一份清蒸魚,打包帶回了宿舍。
莊淑靜看見她開啟飯盒,眼睛都合不上,“蘇晚秋!你這日子不過了啊!”
“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為了感謝你,日子不過了!”
“哈哈哈,你這個人吶。”莊淑靜被她逗笑了。
今天莊淑靜的女兒柴曉曉不在,兩人把宿舍門一關,悶聲在裡面喝酒吃肉。
“今天我看見吳一舟吃癟,心裡痛快!晚秋,幹得漂亮!”
酒過三巡,莊淑靜面頰微紅,話也多了起來。
“說實話...”蘇晚秋偷笑,“我也覺得痛快!”
兩人相視一笑,像很多年的朋友一樣,抬手舉杯。
“晚秋,我覺得自己真挺幸運的,就我這樣人,沒人受得了,這麼多年,也就是你,真的...我...我..”
說著說著,莊淑靜眼中帶淚,哽咽了起來。
“咱倆這叫不打不相識,你是我在縣委裡唯一的朋友,以後且相處呢。”蘇晚秋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順著喉嚨一路到了胃。
今天她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以後說不定那群人還會給她使什麼絆子。
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她蘇晚秋也不是泥捏的,重活一世,難道還怕這些小人?
藉著酒勁,兩人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蘇晚秋和莊淑靜頂著嗡嗡疼的腦袋去上班。
今天週五,也是任娟的生日,蘇晚秋打算請半天假回去給閨女過個生日。
雖然說農村人不講究這個,但畢竟重活一次,蘇晚秋不想留下遺憾。
她和鄧先民請了假,又來到供銷社買了點心蛋糕、高飴糖。
回永樂村就必須先到琉河鎮。
蘇晚秋剛下7路公交車,就看見不遠處的公社裡聚成了人堆兒。
她先去了供銷社,結果一推門,蘇美華不在,楊婉看見她,著急地把她拉了出去。
“哎!這是怎麼了?”蘇晚秋被她拉著走,連忙問。
“快去公社,你媽帶人來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