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其他人對著一地的飯菜面面相覷。
“惠芬,你把這收拾收拾,煮點粥去。”任建強耷拉著臉。
“憑啥我去啊?我還挺著大肚子?”
“你自己不知道憑啥?要不是你嘴賤,瞎比說!晚上能吃不上飯?”任建強來氣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就是...人家吃雞蛋糕吃桃酥,我們在這喝西北風啊?”任建軍白了一眼張惠芬。
“讓你奶奶去!我不去!”
秦桂芬咂摸一嘴筷子,“甭看我,你自己挑的事,你自己打掃吧。”
說完,她轉身回了正屋,任興田也跟了上去。
任建軍走過西廂房,聞著裡面蛋糕和桃酥的味道,艱難地嚥了幾下口水。
最後落寞地回了東廂房。
飯桌子上就剩下了任建強和張惠芬。
“你們一家子都欺負我!”張惠芬哭天抹淚,“我為啥要嫁進你們家吃苦受罪啊!”
“我也納悶,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任建強語氣很冷靜。
冷靜得讓張惠芬害怕。
“我...我..”
“你看上我什麼了?看上我們傢什麼了?”
“還是因為你沒辦法了,才嫁給我?”
任建強說完,不再理會痛哭流涕的張惠芬,轉身回了屋。
這下張惠芬抓心撓肝的難受,蘇晚秋到底知道多少她和秦朗的事?
她怎麼就這麼確定自己懷的孩子不是任建強的呢?
還有她說的驗血型,那玩意兒真能驗出來孩子是誰的?
一種沒來由的恐慌籠罩著張惠芬。
晚上,任建強背對著她睡覺。
“建強...你媽說那話,你不會真信了嗎?”
“我第一次可都給你了,你不能因為她一兩句話就不相信我啊。”
“嗯...”任建強沒說話。
“建強,你別這樣,孩子真是你的。”張惠芬往任建強身上靠了靠。
想要像原來一樣抱住他。
“別鬧了,睡覺吧。”任建強扒開她的手,依舊沒回頭。
張惠芬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夜不能寐,她真的有點害怕。
整件事好像都不受她的控制了。
第二天,任志明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揹著挎包去鎮上高中報到。
蘇晚秋照例來到供銷社。
她剛要進門,就聽見史桂霞尖銳的聲音。
“哎呦!真的!我不騙你們,親眼看到的。”
“他們倆勾勾搭搭的,都不揹人兒,而且主任還老叫齊兵去辦公室,誰知道倆人在裡面幹什麼?”
“史桂霞,你別說了!晚秋姐和齊兵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你能不能別造謠!”楊婉怒聲說道。
“誰造謠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有多真啊?”蘇晚秋捏著嗓子問,順手推門進去。
史桂霞沒聽出來是她,繼續說道:“比真金還真!”
結果她一扭頭,就看見了蘇晚秋。
“主任...我..我就是.就是說著玩的,您別當真。”
“史桂霞,跟我來一趟公社。”蘇晚秋似笑非笑。
能把她和齊兵的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只有供銷社這幾個人,她正想調查呢。
史桂霞就蹦了出來。
“去..公社幹嘛啊?主任。”史桂霞小聲問。
“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