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蘇晚秋處理好了家中的事。
週日晚上,她和楊婉在廚房做飯,做完飯楊婉招呼大家來吃。
而蘇晚秋餘光瞥到了院子角落,堆放如小山一樣的磚頭和木樑。
她走過去,仔細看著那四根水桶粗的木樑。
紋理、長相還有味道。
沒錯,就是金絲楠木。
別說以後了,就是過幾年,金絲楠木也是天價。
等改革開放,找地方一賣,又是一大筆錢。
還有那四瓶茅臺,如今也放在床頭櫃裡。
這都是日後的家底。
吃過晚飯,蘇晚秋招呼孩子,一起把四根木樑抬進了正屋,靠邊放好。
“這木樑金貴,放外邊,風吹雨打的,過不了多久就該壞了。”
蘇晚秋的解釋很合理,沒人懷疑。
“建偉,你還得在鎮上高中呆幾個月,和任志明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用因為我們大人之間的事為難。”
“任志明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血緣上是你爸,該叫爸就叫。”
任建偉其實和任志明關係一直都不錯,只不過這幾個月以來,他忽然覺得媽好像更好。
而且任志明這次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任建偉心裡告訴自己一萬遍,任志明是他親爸,可是一轉頭看到溫柔體貼的大姐,還有堅強獨立的母親。
他還是不能原諒任志明。
“嗯,媽我知道了。”任建偉悶聲答道。
第二天是週一,也就是蘇晚秋去縣委報到的日子。
一大早,蘇晚秋就收拾好行李,趕到了公社。
她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公交,晃悠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縣委。
其實縣城離他們村不遠,騎腳踏車也就一個小時,公交雖然是四個輪子,但為了多賺錢,會繞好幾個村子。
蘇晚秋心裡盤算了一下,看來該買一輛腳踏車了。
進入縣委大院,要先在門崗登記,門口穿著軍裝的安和平看到蘇晚秋,怎麼都覺得有點眼熟。
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同志,您來縣委是...”安和平例行公事詢問。
“哦哦,我叫蘇晚秋,來縣委報到的。”
“報到?哪個科啊?”
“宣傳科。”
安和平看了一眼掛在崗亭裡的日曆。
今天被他畫上了一個紅圈,上面寫著“蘇-宣傳科-報到”。
“您就是蘇幹事啊,在這籤個字就行。”
“謝謝啊。”
蘇晚秋彎腰在登記表上籤好字,這才扛著大包小包走進縣委大院。
安和平看著她的背影,總算是想起來在哪見過她了。
春節前,他還沒來縣委站崗,在武裝部訓練的時候,曾經幫過一個女人鮮血。
當時求他們去救自己女兒的就是這個蘇晚秋。
當時獻完血安和平就和戰友們返回了武裝部。
也不知道她的女兒怎麼樣了?安和平暗想。
蘇晚秋來到宣傳科的時候,鄧先民還沒來。
此時辦公室裡坐著三女兩男。
他們看到蘇晚秋,神色各異。
一個穿著翻領襯衫,套著工裝外套,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起身。
“你就是蘇晚秋吧?盼星星盼月亮,你總算來嘍!”
她掃了一眼身後的人,“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呀?快來幫忙拿東西。”
“謝謝,不用麻煩,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