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過年的,昨天年夜飯,她吃香的喝辣的,我在一邊吃糠咽菜,心裡苦啊,我苦哇!”
張惠芬捶胸頓足。
任建強護著她,瞪了一眼蘇晚秋,“媽,你要是對我們兩口子有意見就直說,何必這麼難為人呢?她懷的可是我們老任家的種,您就算不待見我,也不能虐待自己親外孫子啊!”
秦桂芬和任興田站在房簷下,眼裡都是幸災樂禍。
看到這,蘇晚秋算是看明白了,李紅梅今天來鬧事,這幾個人都知道。
甚至有可能是他們商量好的,大年初一在人最多的時候來鬧事。
就為了讓蘇晚秋下不來臺,然後答應出錢養他們全家。
真是...想屁吃呢!
“你們句句不離任家的種!任家的孫子,李紅梅,你別忘了,我姓蘇!”
“既然懷的任家的種,那你找姓任的去啊?”蘇晚秋指著家裡這幾個人。
“太爺爺、爺爺、爸爸都在這呢,你找去啊!”
“跟我說得著嗎?”
李紅梅好像早就猜到她會說什麼。
“就算你不姓任,你是不是張惠芬她婆婆?她懷的是不是你外孫子?”
“她懷孕了,家裡的吃的喝的不就應該緊著她嗎?”
她說完,門口幾個看熱鬧的鄉親開口了,“老任家分桌吃有一陣了,蘇..蘇主任確實是有點過分。”
“就算當了幹部也不能不顧家啊,你說說,誰家媳婦像她似的,自己和閨女打扮得亮亮堂堂的,公婆兒子兒媳婦誰都不管。”
“可不說嗎?這女人啊,就不應該去當什麼幹部,老老實實在家看孩子才是正理。”
村裡這些人,思想老舊,蘇晚秋也沒想和他們爭論什麼,反正等到了明年和任志明一離婚,她就會想辦法去縣裡住。
這些閒言碎語和她也沒關係。
“李紅梅,你現在知道我是婆婆了,今天既然這麼多人都在,我就問一句,張惠芬從嫁進來到現在,叫過我幾聲媽?”
張惠芬剛要爭辯,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沒叫過她。
“別人家兒媳婦都是怎麼做的我不知道,但我嫁進任家別說平時了,就算是挺著大肚子都要每天做飯,給公婆打洗腳水。”
“張惠芬呢?別說洗腳水,給我燒過一壺開水,做過一頓飯嗎?我憑什麼要對她好?”
“作為兒媳婦,懶得跟頭豬似的,每天就盯著人家吃什麼喝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老張家就是這麼教閨女的。”
不等李紅梅說話,蘇晚秋回到正屋,從裡面拿出一張彩禮單子。
“大傢伙都看看啊!這是我們娶張惠芬的彩禮單子,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禮金300,外加三轉一響。”
“你們張家陪送什麼了?一分錢嫁妝都沒有啊!還好意思上我這來挑理?”
李紅梅老臉一紅,他們家確實沒出嫁妝,想著反正任家成分不好,嫁過去都是給他們長臉。
哪成想蘇晚秋幾個月時間混上了琉河鎮供銷社主任啊。
這下嫁妝倒成了他們的把柄了。
“你既然是她親媽,你看不得她吃苦受罪,可以給她做飯,給她錢!我沒意見,我也不嫌丟人。”
“你這個親媽都不管,然後大年初一的上我們家來找晦氣,說出大天都沒理!”
李紅梅這下找到了蘇晚秋語言上的漏洞。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是外人,將來沒了都得埋你們家地頭,憑啥我要管啊!”
“哦!外人啊?那既然張惠芬是外人,輪得著你來我們家說三道四嗎!”
蘇晚秋冷笑。
本來後面的張貴良還有張慧英還想上來說什麼,結果蘇晚秋這句話一下把他們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