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田一拍大腿,“和我想一塊去嘍!”
“我還想明天下山去公社要糧呢,這要是下大雪,可不是鬧著玩的。”
“隊長,你是說,明天你要下山要糧?”
“對啊!我看這天氣不對勁,就想著明天趕緊下山。”
薛守田話音剛落,蘇晚秋心中一沉。
前世,沒人給農場送糧食,農場也沒人下山去公社要糧。
那也就是說。
今天就會下雪!
那她得趕緊下山,不然真下了雪,她就會被困在農場。
就在她剛要說話的時候,薛海濤帶著知青進了屋。
“爸,居然還有十斤肉呢,今年公社挺夠意思,就是糧食少了點。”
蘇晚秋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怕您笑話,這肉、糧食還有菜,是我自自己買的,公社那不給批,我一個月工資不多,又湊了點,這才勉強買了這些,薛隊長,真是對不住了。”
“什麼?”薛守田大驚失色。
“這...這怎麼還能讓你掏錢呢?”
“嗨,薛隊長你也彆著急,等過一陣,公社肯定會把錢補給我的。”說完蘇晚秋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我看今天這天好像不太好,我歇一會就走。”
“好好。”薛守田也沒開口留。
因為他也怕下雪。
過了一個小時,蘇晚秋緩得差不多了,她準備趕緊下山。
剛推著三輪準備離開農場,就聽見後面的排房中傳來幾聲尖叫。
“血!血啊!”
“怎麼辦?”
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孩,手上都是血,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隊長!不好了,楊婉她流血了,肚子還疼!”
“怎麼回事?受傷了?”薛守田問。
“不..不是,是...是下面...”女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薛海濤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我還當什麼大事呢,你們女人哪個月不流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會是想借著這個不上工吧?我告訴你啊,不上工就沒飯吃。”
琉河鎮農場的知青,大多成分不好,薛海濤他們雖然對蘇晚秋很客氣,但對知青就沒這麼好的脾氣了。
那女孩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不是,她還沒到日子呢。”
他說完,薛海濤嗤笑一聲,“難不成是懷孕小產了?你們這群知青,成天滿腦子都是回城,啥事都幹得出來啊!”
蘇晚秋看不下去了,她拉住女孩,“帶我去看看,快!”
那女孩不知道蘇晚秋是誰,但看見薛海濤和薛守田對她很客氣,想來應該是公社的幹部。
“大姐,跟我來。”
蘇晚秋不顧身後幾人,跟著女孩就跑去了排房。
東邊這三間房是女孩住的,她剛一進屋,就聞見血腥味。
再一看炕上躺著的女孩,臉色慘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撩開被子,女孩的褲子溼了一片。
看著很像來例假,但她這副病殃殃的樣子又不像。
蘇晚秋第一時間也是懷疑小產,“她是不是懷孕了?”
“沒有!楊婉不是那種人,她不會為了回城就隨便和男人那個。”剛才出門求助的女孩大聲喊道。
炕上的女孩眼睫毛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雙眼,“我..我沒...沒懷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