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嚷嚷了!”陳冬來用柺棍砸了幾下地。
“我不管你是滕招娣的誰,今天這婚,我說不能離,就是不能離,我們陳家在東鄉村也是大戶,自古以來都沒鬧出過離婚的笑話,不能讓你們破了例。”
蘇晚秋像是看耍猴的一樣,看著陳家二房的人。
待會希望你們還能這麼囂張。
一旁的村民聽見也紛紛幫陳家二房說話。
牟永革想說出真相,再一想這陳冬來仗著自己歲數大,老是不服從生產隊安排,今天讓他吃癟也挺好。
這麼大歲數了,以後別老出來蹦躂,也不怕尥蹶子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離?”蘇晚秋滿臉的無奈。
“不能離!”
“你們還認陳月亭這一支?”
前幾年,大房二房都躲著陳月亭他們家人走,但這兩年上頭也不怎麼批鬥了,陳月亭家和平常人家沒啥區別。
再說他家還有一塊自留地,陳月亭家人口少,平時也顧不上來種,如今大房二房都盯著這塊自留地呢。
“當然!我們老陳家大房二房三房都是一家子,莊綵鳳就是我親兒媳婦,陳月亭就是我親孫子!”陳冬來義正言辭地說。
牟永革聽完連忙別過頭,生怕自己笑出聲,這位供銷社主任可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陳月亭幹出那麼X蛋的事,待會估計陳家老爺子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哈哈哈,你親孫子和你親兒媳婦在縣城蹲大牢呢!要不要我帶你們去看看啊?”
“哎呦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們老陳家好風光啊,一家出兩賊!不愧是東鄉村的大戶!”
蘇晚秋氣勢十足,連連笑道。
大院裡,除了牟永革,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賊?蹲大牢?
這...
“你放屁!”方春草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婊子養的!滿嘴噴糞!”
蘇晚秋反問,“今年春節,你們誰見到陳月亭和莊綵鳳了?”
大院裡瞬間響起嗡嗡的交談聲。
“是啊,初一我去串門,陳家就滕招娣和孩子。”
“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都快一個月了,也沒見過他們娘倆啊。”
“滕招娣不是說留在縣城親戚家了嗎?”
“陳二爺!你們陳家在縣城還有親戚嗎?”
他們討論得越來越激烈,到最後所有人都意識到一件事。
從臘月二十六到現在,東鄉村沒一個人見過陳月亭和莊綵鳳。
陳冬來臉色越來越暗,他嚥下一口吐沫,蒼老的手緊緊握住柺棍。
不可能吧?他們娘倆不可能幹出這種現眼的事啊。
“陳家二爺,我勸一句,您就別鬧了,趕緊回家吧,滕招娣離婚跟你們也沒啥關係不是?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事。”
牟永革勸了一句。
陳冬來想了下,還是覺得陳月亭和莊綵鳳不可能幹出這種事,而且莊綵鳳孃家妹妹就是嫁到了縣裡。
沒準她就是嫌棄滕招娣生了個賠錢貨,不想伺候月子,故意帶著兒子躲出去的。
他越想越覺得合理。
“就算你是書記!也不能不經過我們家裡人同意就批准他們離婚!”
“我們陳家難道好欺負嗎?”
陳冬來鐵青著臉,依舊不肯鬆口。
“不信?”蘇晚秋笑了。
“牟書記,借您生產隊的黑板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