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二叔!”
陳家人把陳冬來圍起來,這個掐人中,那個摸脈,還有人把手指頭放在他鼻子底下探鼻息。
“爸,你別嚇我們啊!爸啊~”,方春草握著陳冬來的手,忽然感覺到那隻手在使勁地掐自己。
在低頭一看,陳冬來的眼皮打著顫。
方春草立刻明白了!
“快!快把爸抬回去,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她這麼一提醒,陳家的人恍然大悟,背上陳冬來就跑了。
生產隊大院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都不是蠢蛋,誰看不出來陳冬來是裝暈啊。
“牟書記,這兩張紙,我還得收走,招娣離婚用得上。”蘇晚秋說完把黑板上的材料揭了下來。
牟永革巴不得呢,這玩意貼在生產隊的黑板上,他都嫌晦氣。
過了村裡生產隊這一關,下一步就是去公社。
蘇晚秋和滕招娣緊趕慢趕,總算在公社下班前找到了負責這事的民政助理員李樹天還有婦聯主任王霞。
一聽是離婚,兩個人都有點懵,尤其還是女方提出的離婚,更是少見了。
離婚緣由倒是很充分,李樹天和王霞對視一眼。
隨後李樹天開口,“陳月亭被判了半年對吧?這刑期不長,按道理來說離婚得等他出來。”
“再說他犯的倒不是什麼大罪,出來了還是能過日子的嘛,而且你還有了孩子,作為女人吧,還是得多為孩子想想,是不?”
蘇晚秋早就想到公社一定會和稀泥,但沒想到這麼不負責任。
“如果滕招娣堅決想離呢?”蘇晚秋問。
李樹天瞪了她一眼。
“想離就離啊?當婚姻是兒戲嗎?”
滕招娣死死摳著手指,“我..我真的想離,我一定要離婚。”
這時候,王霞扶著滕招娣坐了下來,“李樹天你小點聲,都嚇著大妹子了。”
“妹子,姐是過來人,聽姐一句勸啊,這女人啊當了媽,就不是孩子了,不能太自私,結婚也不是過家家對不?孩子這麼小,以後沒有爸,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蘇晚秋聽不下去了!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憑什麼女人有了孩子,做什麼都要畏手畏腳,連離婚都只能是為了孩子考慮,為自己想一分一毫就是自私?
“這位同志,難道以後孩子被人罵是小偷的女兒,她心理就能健康了嗎?”
王霞的話被蘇晚秋打斷。
“那也比沒有爸強啊。”王霞理所應當地回道。
“可是如果這個爸和奶奶想殺她的媽呢?”蘇晚秋又問。
王霞琢磨了幾秒,才明白蘇晚秋的話,臉色一變。
“什麼意思?”
蘇晚秋把滕招娣生產當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一旁的李樹天滿臉的嫌棄,“女人生孩子不都這樣呢?憑什麼說他們倆要殺滕招娣啊?”
王霞不這麼認為,因為她是女人,還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她當然知道順產,如果強行拉出嬰兒,對產婦意味著什麼。
“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