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只剩下了齊勝和楚懷天兩個人,依舊沒有出發,停留不前。
楚懷天淡淡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齊勝兄,請。”
“不急。”齊勝淡然笑道,“還請楚兄先行過去。”
對面平臺之上,白慎言等人已經開始搶奪地上的奇花異草了。
藍驚蟄怒號連連,已與白慎言交上了手。
其餘各人也動起手來,畢竟平臺之上,奇花異草可是非常誘惑人。
宗門雖然有規矩,聯合探險之人相互之間不得內鬥,但是此時外敵已除,火蜥蜴身受重傷,不再構成威脅,而且宗門規矩是寶物沒有被任何人拿到手中之前,大家都是可以憑藉手段進行爭奪的,只要不是重傷或者殺害對手。
眾人自然不會再有顧忌,為了平臺上的諸多奇花異草,開始大打出手。
只有齊勝和楚懷天依舊靜靜的留在原地,沒有跳到對面的圓形平臺之上。
楚懷天笑容漸漸收斂,淡淡道:“齊勝兄,你這是要放棄對面平臺上的機緣嗎?”
齊勝笑道:“懷天兄不也打算放棄嗎?齊勝始終覺得,對面寶物雖好,但是還是和懷天兄在一起比較安全。”
楚懷天嘆了一口氣,道:“齊勝,我越來越欣賞你了,這裡高手雖多,但是我真正佩服的還是隻有你一個。”
齊勝正色道:“懷天兄不必謙虛,說到心思縝密,工於算計,這裡恐怕沒有人比得上你。”
楚懷天和齊勝對視,一片沉默。
對面圓形平臺之上,卻已經是熱火朝天,眾人已經開始混戰起來。
半響之後,楚懷天終於幽幽說道:“齊勝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楚懷天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難道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齊勝輕嘆一聲,沉聲說道:“從你出手滅殺魏天梭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只是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什麼圖謀,我又沒有其他證據,只好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你了。”
楚懷天靜靜的看著齊勝,面色平靜,緩緩笑道:“當時形勢危急,魏天梭大聲咆哮要和你同歸於盡,倉促之下,我出手快了,控制不住力度,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齊勝緊盯楚懷天,淡淡笑道:“正常,如果是藍驚蟄或者丁錯,他們性情耿直,危急之下出手重了,就非常正常,但是楚兄就不一樣了。”
“哦。”楚懷天饒有興致,笑道:“如果是我,有什麼不對?”
齊勝笑道:“楚兄,不論是在岩漿湖邊主持大局,還是在火雲山上探險的一言一行,甚至是規勸白慎言的舉動,楚兄表現出來都是小心翼翼、規規矩矩的沉穩心性,與重手擊殺魏天梭的莽撞舉動完全不一致。”
“莽撞?”楚懷天眉頭微微一皺。
齊勝點點頭,道:“不錯,正是莽撞。當時魏天梭雖然逃跑,卻不是鐵證如山,要是魏天梭死後,他的戒指之中不能找出寇峰的黑魔弓,將來在魔箭谷的人面前如何交代?楚兄不要告訴我,當時形勢危急,楚兄想不到這些。”
楚懷天淡淡一笑,道:“齊勝兄聰明,從個人性格角度分析,懷天佩服。”
齊勝正色道:“魏天梭殺死寇峰,然後畏罪逃跑,似乎一切真相大白,但是有三件事情,我卻一直沒有想明白。直到楚兄擊殺魏天梭,我前後聯絡起來一番琢磨,終於想通了一些。”
楚懷天笑道:“哪三件事情沒有想明白?”
齊勝神色嚴肅,認真說道:“第一,我和寇峰、魏天梭都交過手,而且都是生死搏殺,拼命之下他們兩個都沒有保留。魏天梭的侵蝕奧義確實可以破壞元氣攻擊,應該不怕寇峰的元氣箭,但是寇峰的反應速度很快,至少強過魏天梭,魏天梭的蝕陰指雖然陰毒暴虐,但我判斷正面交手,寇峰應該能夠躲避得開。簡單點說,從武道上面判斷,魏天梭就算強過寇峰,但也絕不會強上太多,魏天梭要正面交手,殺死寇峰,應該做不到,可是從現場看來,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說明魏天梭不是偷襲,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魏天梭有幫手,不是一個人獨立殺死的寇峰!”楚懷天笑道:“齊勝兄的武道理論分析還真是可圈可點。不過,這畢竟只是理論上,兩人實戰交手,天時地利、甚至是個人心理都有影響,一切皆有可能,魏天梭未必就不能單挑殺死寇峰。”
齊勝點了點頭,道:“楚兄說得不錯,生死搏殺確實不能簡單的理論分析。不過,第二件事情,就不簡單了。我之所以第一個趕到寇峰身死之地,是因為有人一路將我引來。本來我以為那個人是魏天梭,故意陷害於我,但是我後來發現,魏天梭的侵蝕奧義雖然能夠侵蝕毀滅元氣,但是沒法直接對付火焰岩漿,而將我引過去的那個人,完全無懼火焰岩漿,可以在岩漿之中穿行,在火焰之中縱橫,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將我輕鬆甩開,讓我追之不及。”
楚懷天笑道:“藍驚蟄有傀儡甲衣護體,不懼火焰岩漿。”
齊勝正色道:“楚兄有火之奧義,也不懼火焰岩漿。”
楚懷天面色一沉,齊勝正面直視,氣氛陡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