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尊信目光顫動,眼角分明變得溼潤:“可憐你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也……爺爺已經老了,無法再保護你了,好在,以後有小禹照顧你,爺爺也放心了。”
韓子衿嬌軀顫抖,聲淚懼下。
“聽爺爺的話,走吧。”
“記住,即便是苟延殘喘,也要始終頑強的不要放棄,掙扎著活下去,爭取早日重整韓家,找出兇手,為你爹報仇。”
韓子衿搖頭,依舊是一臉倔強,道:“要走一起走,爺爺,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韓尊信嘆了一氣,重新坐回座椅上,瞬間蒼老了許多,眼眸中浮現死灰,道:“爺爺明白你的心意,但爺爺是韓家家主,於情於理,都不能拋棄韓家。更何況,爺爺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與韓家共存亡,為韓家流盡最後一滴血。”
“爺爺,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找到辦法,幫你恢復修為。”
韓尊信笑了笑,苦澀道:“元丹破碎,丹田也出現了裂縫,沒用的,你有這個心,爺爺就很欣慰了。”
韓子衿掩聲而泣,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她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秦禹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吐出一句話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聞言,兩人皆是一怔,目光刷的一下看向秦禹,尤其是韓尊信,彷彿黑暗中出現了一絲曙光。
“你有辦法?”韓子衿急切的問道。
“沒有,不過……”秦禹微微搖頭,道:“我曾在秦族藏書樓看過一本殘缺古籍,上面記載了一種丹藥,可以幫助武者重塑根基。”
“什麼丹藥?”爺孫兩人異口同聲。
“涅丹。”秦禹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涅丹?”韓尊信皺眉,饒是以他的見聞,也未聽說過這種丹藥。
秦禹解釋道:“這種丹藥極其罕見。古籍上記載,煉製涅丹的條件極為苛刻,手法也十分繁瑣,因此,失敗率極高,只有經驗豐富的高階煉丹師才有可能煉製。據我所知,這種丹藥秦族也拿不出來。”
韓尊信神色僵了僵,就算真有這種丹藥,傾盡韓家之力,也不可能得到。
“相當於沒說。”韓子衿冷了秦禹一眼。
秦禹苦笑。
拋開煉丹師不說,就是煉製涅丹需要的幾味主材也不是尋常之物。
節盤草,天獸血,母槡液……
相比之下,也就節盤草容易一些。
母槡液是天地靈物,秦族倒是珍藏著幾滴,被視為至寶。
至於天獸血,秦禹根本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為了緩解尷尬,秦禹當即轉移話題,問道:“爺爺,是什麼人傷的你?”
同為元丹境,就算是炎傳天出手,也絕對不可能將韓尊信傷成這樣。
炎家肯定請了外援!
韓尊信眼眸中掠過一抹恨意,眼神微眯,沉聲說道:“是一位黑衣人,頭戴斗篷,看不清面容。一身修為達到了元丹境高階,身法很詭異,出手狠辣,他只是廢掉了我的修為,並未下殺手,否則,我不可能活著回來。”
說罷,韓尊信手掌一翻,一枚令牌出現在手中,道:“這是那人隨身佩戴的令牌,我拼命奪過來的。”
秦禹接過令牌,神色驟然一凝,脫口而出:“天照門。”
令牌通體呈銀色,入手冰寒。其上,兩柄交叉的短刃圖案,似有無形的殺氣瀰漫而出,下方有一行小篆:生無望,死無門。
這是天照門弟子的身份令牌,令牌呈銀色,說明對方是一位銀牌殺手。
銅牌,銀牌,金牌……
天照門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在南荒頗有影響力,就算是秦族,也不願輕易招惹。
天照門應該還不至於對韓家出手,顯然是炎家花重金下了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