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體內突然湧出一陣寒意，遍佈全身，整個貓就跟凍僵了一樣，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緊接著寒意便如陽春白雪般消融，李玄整個身體都如同泡在溫泉裡一樣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他忍不住呻吟一聲，身體軟綿綿的癱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整個世界似乎都清晰了不少，就連呼吸都是一種享受。
“這就是凝血境嗎？”
“怪不得那些武者拼上性命也要不斷突破。”
這一刻，李玄似乎理解了那些傳聞中的苦修士。
他翻了個身，躺在地上，仰望著夜空。
天空高閣留孤月，夜靜河燈散萬星。
“今夜，月色真美！”
……
延趣殿。
鄧為先早早醒來，拎著個掃把，埋伏在了宮門旁的樹下。
今天他的差事並不是掃地，但為了完成乾爹的任務，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待會兒就是才人們出去培訓的時候，他在這裡剛好能看到才人們出去。
乾爹讓他好好留意王素月，他自然要上心。
要說起來，鄧為先之前也見過幾次王素月本人。
但都是在延趣殿中偶遇，而且都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鄧為先屬於最守規矩的那一批太監，從來不會眼睛亂看。
不像之前的那個誰。
沒過多久，鄧為先就等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群才人們打著哈欠出了宮門，鄧為先一眼就留意到了自己的目標。
也不是他的眼力有多好，而是王素月的條件確實足夠突出。
王素月光是跟姐妹們並排走，都能領先一個身位，這還能不突出嗎？
不是別的才人不夠優秀，奈何她本人太過天賦異稟。
鄧為先頭一次如此細心的觀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禁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這王才人是吃什麼長大的，這營養也太足了吧？”
窮人家的孩子，想法總是這麼的樸實。
一上來就想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可就在鄧為先思考著，大興王朝的貧富差距是否過大，這樣深奧的問題時，他的身邊響起了一個弱弱的聲音。
“小鄧子，這掃地是我的活。”
“你今天是刷便盆，我可不跟你換。”
鄧為先愣了一下，轉頭一看。
他身邊湊過來一個矮一頭的小太監，看著比他要小几歲，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黃衣，手上拎著小一號的掃把。
鄧為先認出來人，便答道：“小平子，你放心。”
“我不跟你搶活，我起早了，幫幫你。”
小平子一聽這話，不禁高興的笑了起來。
“真的嗎？”
小平子年紀小，平日裡全都是欺負他的，哪有人幫他幹活。
“我今天掃整個前院，你幫我把那裡也掃一掃吧。我用的掃把太小了，要好久才能掃完。”
小平子興奮的指著遠處，劃出了自己的工作範圍。
鄧為先看著遠處已經望不見的才人們的背影，然後想了想之後，便把自己手上的掃把交到了小平子手上。
“這個大，用這個吧。”
說完，鄧為先便轉身離去。
小平子一手提著小掃把，一手撐著大掃把，有些凌亂的站在原地，看著鄧為先逐漸遠去的背影。
過了許久，他終於反應過來，狠狠一甩手上的掃把，憤然罵道：
“他孃的，這延趣殿裡就沒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