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地上直抹汗。
“師父,我進步了好多吧!實戰多了就是長經驗!嘿嘿!”
師父好像根本沒聽見雲琛的話,大氣都不喘,頭上半滴汗都沒有,擦著劍,問道:
“幾個月前,你去過煙城的白鷺島?”
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提起白鷺島,更知道她去過,她點頭:
“是,護送霍少主去的。”
“可見了主家?”師父又問。
雲琛想起那個貌若天仙,氣度榮華的主位女子,瞬間眼睛一亮:
“見到了見到了!是一位天仙一樣的女子……”
“等等。”師父突然打斷雲琛,指著離墓碑最近的位置:“站到這來說。”
雲琛沒多想,乖乖走過去,用盡她畢生知道的讚美之言,將那主位女子細細描述了一番。
於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煙城,有人相思有人愁。
雲琛走了小半年,花絕極其不適應。
這時間不長不短,剛夠熟悉一個人,也足夠忘不掉一個人。
他好想念那個每天晨起時都一臉陽光的臭小子。
每次他熨燙衣服的時候,雲琛都會厚著臉皮將衣服塞過來。
每次他用鼻孔看人的時候,她都會說:
“喂,少用鼻孔看人,會變醜!”
他想念一起護衛的日子。
雲琛總是將隱月劍揮舞得乾淨利落,劍花令人眩目。
從前他罵她鄉巴佬,不配拿隱月劍。
但後來他很想說“這隱月在你手裡才發光”。
可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走了。
還一走就是五個多月,一點音訊都沒有。
花絕心裡不好受,沒精打采地走進霍乾唸書房。
“少主,雲琛什麼時候回來?”
霍乾念飄來一個帶刀的眼神。
“你皮癢了?”
花絕嘆了口氣,“少主,我有點想他。”
霍乾念正拿著一卷書在看,頭也不抬地冷聲道:
“你皮癢了。去校場跑五十圈。”
花絕頭垂得更低,“是,少主……對了,不言呢?”
“他已經去跑了。”
和花絕、不言比起來,葉峮就顯得沉穩多了。
這幾日,全府上下都忙著做年節前的收拾打掃。
霍乾唸的私庫裡東西多,許多舊物放了多年不曾收拾,葉峮帶了幾個人,一直幫著潤禾整理。
看著不言和花絕先後從書房進進出出,又都垂著頭往校場走,葉峮不免搖頭:
“年輕小夥子就是浮躁。看看我,我連雲琛的名字都沒提。”
潤禾撇嘴,“得了吧,葉夫人早上來送您衣物的時候還問呢,說‘雲琛小兄弟怎麼啦?我家葉峮最近天天晚上說夢話念叨他呢!’”
葉峮鬧了個大紅臉,“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趕忙專心收拾私庫。
收拾到最裡面一間屋子的時候,只見十幾個大箱子堆在一起,落了厚厚一層灰。
“這都是什麼?看起來很久沒動了。”葉峮問。
潤禾看了眼霍乾念屋子的方向,小聲道:
“都是少主五年前在幽州傷了腿……那時候的東西。我們很少翻出來,怕放到少主眼前,惹少主傷心。”
“那咱們抬去後院收拾吧。”
幾人將箱子抬到後院,一一清洗、拍灰,重新整理。
箱子角落的菱格里,一枚黑色的玉佩在陽光下閃著光澤,引起了葉峮的注意。
葉峮將玉拿起,是一塊成色極品罕見的純黑羊脂。
黑如漆,油如脂,雕工精細,花瓣薄如蟬翼,明月圓如玉盤。
實在是昂貴好物,葉峮小心地將玉佩收回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