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嘴上沒有一絲軟,卻已妥協雲琛還要再次女扮男裝上戰場之事。
雲琛心頭再次湧上不一樣的滋味。
這時,雲望兄妹三人向雲琛行過禮。
雲望對雲中君道:
“爹,孩兒願同長姐一起效忠報國,隨長姐同去戰場殺敵。”
雲望的妻子一聽,立馬變了臉色,卻只是緊緊抱住雲蓮城,沒有說話。
雲中君皺眉思索片刻,“也好,我雲家若不入朝,便一個都不入。若入朝,多一人便是多一條路。去吧,今後便照應著你姐,否則以她這個性子,不知要闖下什麼禍事。”
雲中君說著瞪了雲琛一眼,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抗和辯駁。
這一趟小小“出走”回來,雲琛好似變了一個人。這令雲中君有些意外。
一直在旁不作聲的白氏咬著嘴唇,聲音柔柔又忐忑開口:
“老爺,別讓望兒去了……戰場太危險……”話說一半,白氏趕緊停下,打量向雲琛的臉色。
誠然,誰都知道戰場危險,可雲中君既許雲琛去,就應當也許雲望去,難不成雲望就更寶貝些?
白氏知道自己著急說錯話。雲望則皺眉,“母親莫勸,我意已決,必隨長姐同去衛國殺敵。”
看著堅決的雲望,再看看絲毫沒有幫腔意思的雲中君,白氏忍不住捂面哭泣。
中堂裡迴盪著白氏的哭聲,氣氛又一下子低落起來。
見狀,霍乾念建議道:
“我聽聞二弟自幼飽讀詩書,文采斐然,既如此,便由霍幫舉薦為文官如何?京都無戰事,且在朝亦可效忠。”
“如此甚好。”雲中君點頭,眼神中透露著對霍乾唸的讚賞。白氏也終於止住了哭聲。
一旁,雲恬抱著剛百天的孩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小聲道:
“意思是,哥哥和琛姐姐都要做官去了?琛姐姐怎麼做官?做女官還是做將軍?”
未等雲中君說話,雲嵐不高興挑眉,聲音脆亮道:
“爹不是說了嗎?琛姐姐身負玄威少將之責,要戰場殺敵衛國,而後以軍功抵過。眼下定是瞞住女兒身,琛姐姐好繼續為國效力。”
雲恬撇嘴,聲音越說越小:
“怎麼瞞?如何瞞?一著不慎便連累家裡名聲的……”
雲嵐有些生氣,頃刻柳眉倒豎,大聲道:
“你安心在家照顧孩子就是!其他事莫管!宗親們如今不敢開口,其餘便是府上人,咱雲府治家甚嚴!看誰敢嚼舌頭!至於今日堂中人,皆是骨肉至親!只要一家人心在一起,必不出去胡說八道!”
雲恬被訓得十分不情願,繼續嘟囔:
“我就好心提醒一下,你孃家那麼有權有勢,若知道家裡有這種事,小心連帶著看低你……”
聽了這話,雲嵐徹底火了,差點忘了這是接待霍氏父子貴客的中堂,還以為是在自己家,幾乎就要將手邊的茶几扔出去,氣道:
“看低?我哥哥和姐姐不顧一己之私為國效力!哪個蠢貨敢看低?我便看低死他!還要一鞭子抽得他張不開嘴才解氣!”
眾人似乎對雲嵐這做派習慣了,都見怪不怪。雲恬不敢再說話。
雲嵐的丈夫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妻子發脾氣,完全一副寵溺的樣子。
倒是霍雷霆眼神頗亮,從旁笑道:
“虎父無犬女。雲兄家門皆是英雄兒女,令人欽佩!”
雲中君裝模作樣訓斥了雲嵐兩句,但面有得意之色,顯然對這話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