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看著易雲掏出的隱砂晶符,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易雲見皇甫焱一聲不吭,自豪的嘿嘿一笑道:“想不想我救你出去啊,想的話你求我啊,然後再發血誓不再煉人。”
皇甫焱冷然笑道:“哼,我原以為凌南最完美的實驗素材,結果都變成妖魔,我還憑什麼再費盡心思走這條死路?不過培養一些只知殺戮的妖兵,再讓這些妖兵去殘殺妖魔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哈哈哈。”易雲哼了一聲:“真是死性不改,掌門最好將你丟進玄水幽牢,一世出不來。”說完不再理會皇甫焱,看了凌南一眼道:“怎麼才能解封?”
凌南思索了一陣道:“破除封印陣最快的辦法就是用解封石,連線在靈脈之上的水龍困封陣,解封石是無法破去的,幸運的是我只是手腳被縛而已,將我手腳砍斷即可。”顏可蘭一聽微微失色,易雲吸了口氣道:“凌小子,忍著點。”說完巨闕“唰唰唰”三劍將凌南的手腳沿著水龍斬開。
就在凌南身體跌落之時,易雲雙手一接,抱過凌南,凌南頭髮漸漸變成白色,手腳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生長了出來,易雲放下凌南,朝皇甫焱邪邪笑道:“皇甫閣主,後會無期了。”說完將隱砂晶符交給顏可蘭及凌南,易雲及凌南望了顏可蘭一眼同時道:“顏師姐,你想清楚了嗎?出了玄水牢,我們可就是玄水閣的叛逃弟子了。”
顏可蘭嬌媚無限的將兩人摟在懷中道:“以前的我無論也不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認識了你們,我覺得我有勇氣反抗被強加在身上的束縛,我想帶你們離開玄水閣。”說完便貼上隱砂符,易雲及凌南微微一笑,也貼上隱砂晶符往門口潛去,身後的皇甫焱突然大聲道:“凌南、易雲與天賦不會得到認同,離開也是被無盡的追捕,而顏可蘭最多隻會被輕罰,玄水幽牢或死亡,你們兩人的結果只有這二者之一,哈哈哈。”
凌南嘆了嘆,朝皇甫焱微微辭別道:“師父,珍重。”皇甫焱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玄水牢,無奈微笑:“真是虛偽的妖魔啊,你是想我在這裡得到我應有的判決嗎?真是天真的徒弟啊,這可是實力說話的世界,只要我還能煉器,玄水閣就需要我,我最多也只是被玄水閣軟禁而已,而沒有任何價值的你……”皇甫焱搖了搖頭閉上雙眼神識一凝,眼前出現一枚神秘晶石,皇甫焱精血一祭,晶石頓時消失不見,隨後皇甫焱似哭似笑道:“哈哈哈……我是怎麼了,居然會想救那妖魔弟子,真是不像我啊,哈哈哈……”皇甫焱的雙眼閃爍著微微的焦急與慌亂。
此時凌南三人已經避開胡長老,潛到玄水牢與內門前殿的通道,突然前殿傳來腳步聲,三人急忙貼在牆壁上,一動也不敢動,只聽一位長老說道:“真是奇怪,凌南雖然是皇甫焱的親傳弟子,在石洞塢秘境斬殺不過幾人,怎麼會被各閣主判決打入玄水幽牢,在秘境生死不是誰也無法保證的嗎?而且那名弟子進秘境的修為不過築基中期吧?怎麼斬殺我閣弟子及碧雲軒弟子?”
另一位長老道:“那名弟子當初不也在外門大會上以一人之力斬殺四階妖獸嗎?果然是因為半妖半魔的原因,那些閣主才如此決絕要清理門戶,順便給碧雲軒一個交待吧。”只聽前面的長老說:“反倒是皇甫焱,這次發瘋發狂斬殺了數名弟子,犯下禁止同門相殘的門規,居然只是讓他在後山潛修洗滌魔性。”
後面的長老道:“那是因為皇甫焱的煉器天賦,尤其這次他煉製的那兩把神秘的飛劍,據說品階似乎在極品顛峰,你試想想,極品飛劍哪這麼容易煉製,這兩把飛劍出世之時可是引發天地異象,就算是極器法器想引發天地異象也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四名長老離三人越來越遠,見四人進入玄水牢後,三人鬆了口氣往前殿的腳步不由加快。
三人剛走到內門前殿之上,身後的四名長老及胡長老便竄出玄水牢通道,朝殿中的洪一德驚慌道:“洪執事,不好了,凌南不見了蹤影。”洪一德頓時大怒道:“胡長老,你怎麼看守的,你們四人回去水牢寸步不離看守皇甫焱,胡長老你去通知掌門,其他人搜尋凌南。”說完往前殿頂層飛去,神識大開不斷往四周搜去。
三人均嘆道:“想不到這麼快就被發現。”顏可蘭輕輕問道:“現在怎麼辦?”易雲猶豫了一下道:“我們腳步放慢一點,慢慢潛出外門,相信他們感應不到。”凌南微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三人便趁亂緩緩往外門潛去。
三人剛剛踏出前殿,身後便襲來一股強烈的靈壓,三人大驚的散開,“轟”的一聲前殿頓時炸出一個大坑,洪一德喝聲道:“居然是三隻小老鼠,還不快快現身?”易雲驚訝不已的看著洪一德,扯去隱砂晶符道:“奇怪了,這符連皇甫焱也感知不到,為什麼洪執事一下就感覺到了。”顏可蘭和凌南紛紛收起隱砂晶符顯露身形。
洪一德冷哼一聲:“皇甫焱化神修為,我人族到達煉虛修為之後,神識大開,雖然不及妖族但卻能探知隱形的法訣入符籙,我的探虛的能力雖然不高,但上品符籙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凌南,你已承認自己在秘境的所為,我原以為你是有擔當的人,沒想到你居然想逃跑。”
易雲冷冷道:“凌小子根本就沒殺人,就算吸屍體的血液也是身不由已,你們只聽人的片面之詞就將凌南打入幽牢,未免也太過草率吧。”洪一德哼了一聲道:“你們根本就是在得知打入幽牢之前便有意逃跑,何謂找這些藉口,顏可蘭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跟他們同流合汙。”
顏可蘭微微一笑道:“洪師叔教訓得是,不過我們選擇劫牢,似乎猜對了,你們不會輕易放過凌師弟,既然如此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凌師弟送入幽牢。”說著率先往洪一德祭去飛劍,往兩人喝道:“你們快跑。”易雲和凌南互相看了眼,不由苦笑,難怪皇甫焱三人預言不是死便是打入玄水幽牢,兩人微微一笑心神領會的往顏可蘭疾去。
顏可蘭見兩人往自己疾來,嬌怒道:“你們還不快逃?”易雲一劍劈出一道十色劍氣,顏可蘭及洪一德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後,凌南青綾帶往顏可蘭一縛,靈氣一託,將顏可蘭送出數丈之外,顏可蘭愣了愣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幹嘛?”兩人朝著顏可蘭微一微笑道:“顏師姐多保重……”說完,兩人急速往外門竄去,洪一德冷冷道:“一個結丹修為一個築基修為想從煉虛期手裡逃走,真是太小看人了。”
兩人急速的竄出百丈之外,洪一德僅一個呼吸間便擋在兩人面前,冷然道:“故意不想讓顏可蘭看到嗎?”易雲和凌南苦笑一聲,凌南道:“雖然知道這是掙扎,但是我的內心深處居然有著那麼一絲興奮。”易雲哈哈一笑道:“就算被抓,我也不想束手就擒。”說完全身靈氣不停往巨闕凝聚,凌南呼了一口氣,頭髮緩緩變成白色,手上召出一柄血火巨鐮,左眼漸漸泛紅,妖魔之氣頓時不停漫延出來。
洪一德微微愣了一下道:“我就說哪裡奇怪,我幾乎都忘了你之前是半妖半魔。”凌南苦笑一聲道:“謝謝洪執事。”說完血瞳往洪一德身上一鎖,巨鐮狠狠一扯,數百道血鐮刃往洪一德疾去,洪一德不躲不避,心隨意動一道靈氣將自己裹了起來,血鐮刃不斷被靈氣盾抵消,易雲隱在血鐮刃間手中的巨闕不知何時換成了刈靈刀,洪一德略微驚訝的看著易雲不起眼的刀,居然將自己的靈氣盾撕裂。
洪一德手上突然召出一把飛劍,猛然一撩,凌南大驚,血瞳往易雲上一緊喝道:“神念[盾]”,易雲身上的盾頓時被擊碎,身體隨著劍氣及血鐮刃頓時被狠狠彈飛,易雲倒飛著出去,口中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洪一德驚訝的看著凌南道:“咦,這盾不錯,我還以為能重傷易雲呢。”
凌南手上不停結出水訣在洪一德腳下衝出水柱,洪一德視若無物般緩緩往兩人走來,凌南掏出四海瓶一連丟進數枚上品晶石,身後不停噴湧出巨大的洪水,洪一德見四海瓶的水居然能使自己的行動微緩,哼了一聲往凌南凌空疾來,凌南御著四海瓶之水頓時往上噴湧,神識緊緊鎖著洪一德,當洪一德觸及噴湧四海水之時,凌南靈氣托起易雲,自己躍出水面,手往水中探去,靈氣一凝,“玄冰凝!”
四海之水速度結起冰,竟然將洪一德困在玄冰之內,凌南拉著易雲大聲道:“快跑。”兩人頭也不回瘋狂往外門竄去,剛跑出不到十丈,玄冰便碎盡,凌南不得不轉身凝起冰訣,將玄冰凝成冰錐往洪一德刺去,易雲精血往巨闕一凝,喝道:“驚劍十變[浪卷水劍訣]”四周往洪一德湧來巨浪。
轟……,冰錐及水浪都撲了空,凌南眼一花,身體飛出十丈之外,沿路的樹木盡被撞斷,洪一德轉身腳橫掃,易雲身體也飛了出去,緊追著易雲還有兩道凌歷的劍氣。
眼看就要觸及易雲的身體,還在倒飛的易雲此時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咬著牙準備硬接之前,身前閃過一個人影,飛劍一閃,轟轟兩聲巨響過後,聲音響起:“洪老頭,你下手可一點也不輕,看來是鐵了心要留下他們了。”
三人均是一愣,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是代真,洪一德冷冷道:“代長老,你這是幹什麼?”代真微微笑道:“這人勉強算是我半個弟子,再說,掌門下令讓你將凌南打入幽牢似乎與這人無關吧。”易雲一聽猛然道:“代老頭,你別想救我一個,如果凌小子你不救的話,就別管我,就算被打入玄水幽牢我也無怨無悔。”
洪一德冷哼一聲道:“劫玄水牢已是犯了門規,不給點教訓,門規威嚴何在,既然你想陪凌南去玄水幽牢,我便成全你。”代真收起飛劍道:“洪師兄,這人你還是放過他吧,大不了我代洪師兄好好懲罰他。”洪一德正欲說話,遠處飛來一名內門前殿長老,只見他氣喘吁吁道:“不好了,洪執事,皇甫焱被劫出玄水牢,如今正在突圍。”
洪一德一聽怒視著代真道:“好一個調虎離山,為救這兩人,你竟不惜做到如此嗎?”代真一臉驚訝,隨後微笑道:“洪師兄,你還是快去攔皇甫閣主吧。”說完拉著易雲及凌南急速的往外門疾去。
洪一德咬了咬牙,掏出一晶石捏碎,遠處的內門前殿頓時響起一道響徹九天鐘聲,洪一德轉身往內門前殿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