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千萬只螞蟻在體內遊走,葉天墨睚眥欲裂,咬緊牙關不肯發出痛苦的嘶吼,蕭子鶴嚇得花容失色,不明白葉天墨這是怎麼了。
葉天墨嘶吼道:“藥浴的效果沒有結束,我……還需要煎熬一段時……間,失禮了,不送。”
這是逐客了,蕭子鶴沒有離開,而是抱起葉天墨放在了鋪著獸皮褥子的床榻上。
葉天墨嗓子裡發出痛苦的低吼,藥皇說過這是伐毛洗髓的藥浴。今天褪下一層死皮,那不過是伐毛,下一步還有更加痛苦的洗髓。
以前葉天墨按照葉家祖傳的秘法藥浴,不過是洗伐氣血,驅出臟腑中的汙垢。藥皇親自調配的藥浴霸道絕倫,這是要讓藥力沁入到骨髓中。
蕭子鶴忽然衝出去,很快轉身返回來,左手捏著葉天墨兩腮的關節,在葉天墨張嘴的時候,毛巾塞進了葉天墨嘴裡。
在劇烈痛苦中,要麼不小心咬破舌頭,要麼會因為咬緊牙關而導致牙齒破碎,蕭子鶴明顯很有經驗。
葉天墨全身的血管繃起,蕭子鶴可以想見葉天墨此刻承受著何等煎熬,這個孤僻的少年大師卻不肯發出喊叫來緩解痛苦。
能昏過去是幸福,但是不能這樣做,這是一種歷練,一種對自己意志力的考驗。葉天墨死死睜大眼睛看著屋頂,承受著骨子傳來的劇癢折磨。
蕭子鶴不明白這種痛苦具體是什麼,卻能感受到葉天墨的痛苦。只是真的沒有辦法緩解。這是藥皇調配的藥浴效力在發揮,貿然幫忙只會起到副作用。
當暗紅色的血汗從葉天墨全身的毛孔沁出來,葉天墨髮出了如釋重負的嘆息,最痛苦的時候終於過去了。
蕭子鶴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拭著葉天墨臉上和脖子上的血汗,看上去觸目驚心的血汗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葉天墨恢復了一點兒力氣,他接過手帕自己擦試著說道:“見笑了。”
蕭子鶴溫柔說道:“想多了,我只有欽佩,天墨大師的毅力常人難以想象。”
葉天墨無奈笑笑說道:“不過是一口不屈之氣作祟,算不上毅力。不用叫我大師,和別人一樣,叫我天墨就好。”
蕭子鶴取笑道:“最初聽到紅柳集有一個少年鐵匠,名字叫做天墨,我錯以為是天魔,當時還認真思索了一下,真的不敢想象哪個人會給自己起名為天魔。”
葉天墨哈哈大笑,旋即葉天墨的笑容有些僵硬。天墨?天魔?葉天墨在天魔墓得到了蒼生鼎,那是改變葉天墨命運的寶鼎。
葉天墨裝作很坦然的樣子說道:“我聽說拍賣行有許多能工巧匠,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把銀臂猩猩的手臂皮毛改造為護甲。”
蕭子鶴調皮說道:“工錢很貴滴,天墨大師準備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