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之處,這裡是在城內的市井之後,可惜朝歌市井內稀疏少人,尋常時候唯有路過此地的行商之人會停留一二。
九青乘車方至,卻被攔住了道路,前面滿是圍聚的甲兵。
“那是?”
九青望去,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聽見賣鹽賣魚的聲音。
“小卜!”也不知是誰先認出了九青,那些甲兵們紛紛後退,為九青的車架讓行,一些人被擠得東倒西歪,也不敢有怨言。
對此,九青眉頭越深,這些甲兵怎這般沒有規矩。
那領頭人的步甲行長趕來,看見九青不滿的神情,驚慌之下,緊忙道:“小卜,此些甲兵乃是新徵,來朝歌城為搬運之用,觸怒小卜,還望小卜恕罪。”
新兵…是了,帝辛欲出征,自然會徵兵。
但是此時的兵可不是稍微訓練一兩個月就能成的,還需練體氣,能夠承受來自統帥的加持之力,祭祀的賜福之力,在加持與賜福下,這些甲兵才能爆發出,相比常人十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力氣,這才是能上戰場的新兵。
至於老兵,除了爆發氣力外,還需戰場磨鍊,不然氣力再大,也是肉體凡胎。
是以,甲兵之數,萬人之下量為上,萬人之上質為上。
統領萬人,也就是能否以統帥之能,加持萬人,這是一個標準,一個能否擔任統帥的標準。
若是達標,那這萬人經過訓練、統帥加持,祭祀賜福,可敵百萬普通的壯年。
……
九青目光掃過這些方才入朝歌的甲兵,擺手道:“無礙,敢於為商而戰者,即使是幼童,也應讚揚。”
周圍甲兵聞聲,都詫異地望向九青。
何曾有商臣會這麼對甲兵說話,若是武臣也就罷了,可九青是巫臣,巫臣,最重氏族宗親關係,對尋常商人視而不見,見而不理。
“發生了何事?”
“管理集市的小市臣呢?”
那步甲行長緊忙道:“大祭將至,方才有王令來,讓諸位小臣今日皆聚一處商議。”
說著,停頓一二道:“王令中言,知曉您有傷勢未愈,您靜心修養,可不前往。”
“……”
待這步甲行長說畢,九青也知曉,原來是王下令讓他休養,而小臣們正在一處,先做商議,然後等待費仲來朝歌,至於這集市為何喧鬧,原是朝歌糧食中,魚鹽皆來自海之濱·膠方。
膠方以行商賣魚與鹽為生計,一些大商甚至遠銷西土之地。
今日卻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竟然剛在朝歌集市發生口角。
“來人,將這群鬧事的膠人抓起來,以及,那群參與鬧事的甲兵,也抓起來。”
九青在篷車之上不曾下來,一言令下,四周看熱鬧的甲兵都沒反應過來,那步甲行長就已經奔襲而前,身上迸發出一股凶煞威壓,大聲呵斥之時,前方作亂的甲兵與行商紛紛捂住耳朵。
再看時,已有幾人耳邊流血,面目猙獰。
“還不快抓起來!”
這些甲兵心頭一震,這聲浪雖不是朝他們而來,但卻也有波及,驚慌之下,那群人很快被抓住,壓到九青面前。
九青先瞥了眼小籍臣,道:“眾小臣聚而議事,汝也為小臣,理應前往。”
“吾在此處,自行處之即可。”
九青拿出朝歌符牌,以正威勢。
那前面的步甲行長瞳孔一張,壯碩的身子都抖了抖。
這符牌權勢之大,他怎能不知,需曉得,另一枚可在他們的廉師手上啊!
對此,行長怒意升騰又化為頭疼,內不管外,外不管內,可這集市之事,是城內事,而鬧事之中有他們城外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