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為他人占卜才能獲得他人的生命。
就如同當初在篷車之上,為遷都之事占卜時一般,姬旦占卜中求生,有此訴求後,九青為其占卜,尋找解難的方法,解開姬旦的劫難,因此才獲得了生命、氣運、術。
他準備也照搬如此。
無償為帝辛做事,對九青而言是不可能的,有舍有得,即使是面對帝辛,九青也不會更改這條規則。
……
翌日。
九青並未去尋那版築之像,而是繼續觀閱殷商的歷史,瞭解一次次遷都中的細則,這對九青有大用,同時九青也在思考,如何進行之後的兩次重大占卜。
其一是為王即將出徵而占卜……
但王至今都沒有講明是出征何地,無此資訊,九青沒有把握能占卜到如此重大的要事,他準備等帝辛確定征討何方後,再行進行占卜,而占卜的用具他也隨時備著。
其二是為王遷都而占卜……
遷都之事關乎殷商在帝辛手中的運勢,是大商真正的大勢,是命運所在,九青唯有從中尋到立足之地,才能尋找借勢之機,增長實力。
他在大商的訴求不外乎如此——逐道長生,久視萬古!
不過今日不巧,姬旦歸來,他又不得閒。
九青與姬旦算是略有私交,而且還有王令,之後需給姬旦放行,觀閱內室一書,以彌補其失去占卜之道的可惜,此刻只能前往迎接。
而姬旦一行,卻讓九青見到了兩位莫名之人。
“九青小卜,此位是吾仲兄,發!”
姬發!
九青觀此人,年不過方二十上下,一副意氣風發之像,此刻見九青,先是對九青隨和一拜,以示對殷商小臣,九青的尊敬,不失禮數,其餘隨行的人也都接隨姬發拜向九青。
九青微微回拜,點頭後這番就是過去了。
但也在九青心中留下印象,這周方之人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皆是謙謙君子樣,溫潤隨和,行為舉止只有些許性格上的差別,就如姬發,要活潑好言一些,而姬旦則沉默些許,但對兄長的親近之意毫不避諱。
不過這卻讓九青注意到了另一人——身著重袍,頭戴斗笠,彷彿隨行之人。
但卻隱隱有上位者氣息,而且周身還有一股蓍草占卜的道韻,若有若無,混亂四周的視線,若不是九青也會蓍草占卜,怕是要恍惚過去,難以注意此人。
只是一目,九青就收回了視線,望向一臉緊張的姬發和姬旦,九青不語,但心中已有猜測。
就聽:“九青小卜,吾周昌,此番見禮……此先在篷車之上,多謝小卜為吾兒旦進行占卜,方尋得生機。”
這姬昌倒是果決。
九青微微搖首:“事在人為,青只是占卜一兆,能否自救全靠旦的底蘊。”
言下之意,若沒有姬昌遠端為姬旦指明那道卜兆——大勝歸來,當為大吉;姬旦該死還是會死,真正救下姬旦的人是早有準備的姬昌。
“聞說西土有大賢,能未卜先知,發明蓍草占卜,以此窺探過往命運,如今得見,卻是九青榮幸。”
九青點明姬昌有未卜先知之能,但卻還是讓自己的兒子陷入了篷車之難中。
到底是姬昌的能力不達標,未能卜到自己兒子的劫難,以至於差點身死,還是姬昌知曉此難,所以才派遣十數名親子中的姬旦前來,讓其赴死,命運由天;對此,九青不得而知。
事已過去,真正損失的是姬旦。
不只是九青,此刻因為提到篷車上的占卜之事,姬發與姬昌眼眸中都泛起一絲心疼,姬發更甚,擁住姬旦肩頭,望著姬旦滿頭枯糙的白髮,無語凝噎。
“當初就應該吾來,而不是弟旦。”
姬旦搖頭,面對姬發這位二哥,他是敬佩的,他道:“誰能預料商王事呢?”
此言出,卻是讓方才九青疑惑姬昌為何無法預知姬旦的劫難之事,落下了結尾——商王受天之命,天下間沒有商王帝辛的許可,誰能占卜王呢?
九青不惱。
反正此事的受難者是姬旦,按理說,他九青反而還是受益者之一。
既然受難者已經認命,他也無須多言。
“諸位且進去吧,吾已安排近侍,為諸位安置,不過卻不知曉周發中子與諸位前來,還需等候一二,方能休息。”
九青沒有點姬昌的名字,這讓姬發與姬旦都鬆了一口氣。
而姬昌揮手,對他攜帶的一近侍低語幾聲,拿來了一個盒子。
“此物為吾兒發在牧野之地誅殺一隻兇獸,破開肚內所得,不知其來歷,但應當是馬匹脖頸上的物件,兇獸食馬匹而吞入肚內,在肚內不消不排,反倒是與兇獸融洽同存,在殺死兇獸後跟隨魂靈逃入其內,形成了寶物。”
“此番見禮,以對九青小卜在篷車之上,對吾兒旦的相助之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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