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雪色的香菸,慢慢地吞吐,煙霧入胸,消散疲乏。
傅珩不抽菸,扇了扇煙氣。
“硯舟,你這麼幫蘇嘉覓,是對她有意思?”
霍硯舟吐了一口煙霧撲向傅珩,“我是單純看陸北不順眼。”
傅珩一怔,他勾唇笑。
“你知道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叫什麼嗎?”
霍硯舟知道傅珩沒好話,他沒接茬。
傅珩自顧自地說,“叫爭風吃醋。”
霍硯舟瞪了傅珩一眼,他仰靠在沙發椅上,沒什麼語氣,“我跟她簽了協議,裡面有護著她這條。”
傅珩不信。
霍硯舟的精明與城府非常人所及,滲入骨血的腹黑與算計是剔除不掉的,他怎麼可能籤給自己找麻煩又吃虧的協議?
他自己願意這麼說,傅珩也懶得拆穿。
傅珩微微頷首,“行,我一會兒給律所打電話,推了冷家的委託。”
霍硯舟覷了一眼在海城與江城聲名赫赫的傅律師竟然窩在許瑤不足五十人的小公司裡當秘書。
他笑容玩味,“傅律,伺候人上癮了?”
傅珩按了按眉心,“少管我,等我這邊的事了了,我先回江城在杳杳面前告你一狀。”
霍硯舟瞳孔如被夜色浸透的黑曜石,所有情緒沉進深不見底的淵潭,連光線都被吞噬。
傅珩摸了摸鼻子,見他如此,覺得沒意思。
“得,我的錯,我認。”
他起身整理外套,“晚上出去喝酒?”
“晚上我有事。”
霍硯舟挑眉,“你還不抓緊滾,去接你的女老闆?”
傅珩輕咳,“我來幫你,你還嫌棄我?”
霍硯舟悶笑出聲,語氣揶揄,“我是嫌棄她,她說不定正在我家自拍沒完。”
傅珩知道許瑤在霍硯舟眼裡就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可蘇嘉覓比許瑤還不如。
他冷嗤,“許瑤再不濟,也比孤兒蘇嘉覓強。”
傅珩扣上西服紐扣,“硯舟,能走腎就別走心,你和她,沒戲。”
霍硯舟將煙按死在菸缸裡。
他語氣挑弄,“阿珩,不能給許瑤嫁衣就別動她內衣,你和她,不成。”
嘴上都不是饒人的!
發小兼兄弟的兩人見面掐的習慣沒變過,奇就奇在掐了這麼多年沒掐散夥,而且感情甚篤。
傅珩指了指霍硯舟,“我把話放這,伯父伯母不會同意你娶孤女的。”
“我沒想娶,”霍硯舟整理下領帶夾,“倒是你,秋姨也一定看不上小門小戶的許瑤。”
傅珩不甘示弱,“我都沒動情。”
說完,人轉身走了。
霍硯舟輕飄飄地說,“趕緊去接人,再有許瑤不能發我家的照片。”
另一邊,許瑤正讓蘇嘉覓給她在地下室樓梯處拍照,她昂著頭,頂著翹臀,“多拍幾張。”
“拍歸拍,不能發朋友圈。”
蘇嘉覓提醒許瑤,“霍硯舟很注重隱私。”
許瑤點頭,“放心啦,我就自己看。”
她摸了摸純黑木紋的樓梯,覷了一眼黑白菱格的樓梯板,“隨便一張都是時尚大片,還有這投影,這鋼琴,這酒房,這一大圈的暖白大沙發。”
許瑤衝蘇嘉覓挑眉,“哎,你倆將來真在一起,第一次交付就選這,太有腔調了。”
蘇嘉覓剛才與許瑤說了她來大姨媽後低血糖暈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