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便是我師父所居之處。”喬塵在隱廬門口站定,扭頭看向雲澤。
隨即抬手輕敲大門,“師父,我是喬塵。”。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進來吧。”。
喬塵沒忍住偏看了一眼雲澤,卻見他的神情緊張鄭重到下顎緊繃。
喬塵移開了視線,推門走了進去,
“師父。”,喬塵對面前的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禮。
“塵兒,退下吧。”老人沉聲道。
“為師有事單獨與這位施主說,你去門口幫為師守著。”。
“是。”喬塵收斂著性子,恭敬的退出門去。
待喬塵大門關上出去,老人才緩緩起身。
“蕭施主,你所來之因,老衲心中已然知曉。”。
“掌教。”,雲澤行了個道家的禮。
“那封信,是您傳給我的?”。
“不是我,應當是燕宗主吧。”掌教回道。
聽見這個稱呼,雲澤眉頭一蹙。
掌教接著道:“很多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你也別怨他。”。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怨對任何人的想法。”。
雲澤心裡又何嘗不清楚,燕穆遠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這個局面也是他希望的。
雲澤想,這也是自己父兄所希望。
掌教輕輕點了點頭。
“掌教,所以當年,燕老太爺真的來找過您?”。
“是。”掌教回道。
雲澤的眼睛猛地睜大,他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讓自己的聲線沒有那麼的顫抖。
“當年,燕老太爺都對您說了什麼?”。
“那件事情他到底都知道多少?”。
儘管再怎麼控制,雲澤話音的尾調都不自覺地上揚。
這件事情他想了整整五年,這五年裡,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剖析著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結束的每一個細節。
他強迫自己一次次地去回憶每一個鮮血淋漓的細節。
他從未允許過那個傷口結痂。
他怕一旦結痂,他就不知道痛了。
不知道痛,就沒有辦法讓自己清醒。
不清醒,他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掌教看著眼前極力剋制的少年,心中百味雜陳。
“當年並非燕羽刻意拖延,不去向陽關相助你父。”。
“實在是因為,我們在最後一役開始之時,才知道向陽關的處境如此艱難與慘烈。”。
雲澤的腦袋裡一陣嗡鳴,握著虞衡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青筋暴露。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是,什麼意思?”。
掌教神色悲憫“在那之前,我們收到的所有訊息,都是雲陽王力克敵寇,雙子英勇無敵,雲斐軍所向披靡。”。
“再加上當年正值朝廷大發內亂,而邊境戰場又一切順利。”。
“故而,能調動的所有兵力將領全部集中在了平息內亂之上。”。
“朝廷與江湖又密切相連,燕羽等很多與皇權相連的江湖人,當時都被困在帝青之亂中。”。
“當他們得知訊息之時,已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