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蓋子重,對她這經常幹粗活的夫人來說搬開倒是輕巧,她這一開,笑意凝固在臉上,她傻眼地望著箱子。
溫以落瞧見她這婆母開啟箱子後傻眼了,她心中嫌棄,莫不是這眼光短淺的婦人沒有看過什麼好玩意,瞧見這金銀珠寶便傻眼了?
林老夫人臉色冷了下來“你們溫府就是這樣戲弄我們的?”
“真是好生瞧不起我們林家,你這種親家,不結也罷!”
溫以落瞧見這情況不對,怎麼會,她那大姐從姜家帶回的回門禮,怎麼會寒酸地入不了她這婆母的眼光?
她上前來轉頭望去,便瞧見這箱子裡裝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
石……頭?
為何是石頭?她的金鈺珠寶?她的綾羅綢緞呢?
“喲,你們這溫府還真是‘客氣’,興師動眾地送這禮物回我們林府,也不知安得什麼心思。”
晚點趕來的小姑子瞧見這一番混亂的局面站在一旁嘲諷道。
她有些詫異,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費盡全力將另一個箱子開啟,裡邊竟然也是裝著滿滿當當的石子!
這可是母親信誓旦旦地和她說從姜府運回來的箱子,這姜府怎麼能如此戲弄人?
等一下……這莫不是她那大姐的手筆?
從出嫁到林家以來,林老夫人早已經看不習慣溫以落笨手笨腳,挑三揀四的性子。
她氣得拿起手邊的掃帚奮力地拍向這兩箱子。
“你們溫家!欺人太甚,你嫁到我林家就是我林家的人了,我看還是要和你那孃家劃清關係才好!”
溫以落哪裡見過那麼蠻狠又不講理的人,她奮力地躲避這她那癲狂的婆母,都是溫念搞的鬼。
想必母親那也是被矇騙了。
溫念,你等著瞧!
溫舟是一日比一日不能容忍白氏了。
她竟然全然不顧溫府,不顧他的臉面,巴巴地上趕這去姜平伯府要回溫唸的回門禮?
這一事知道的人本就少,但不知是那個好事者將這事情傳到了朝堂之上,就退朝都問了一嘴。
“聽說溫大人的夫人前幾日還巴巴地上姜平伯府要回門禮去了。”
“哈哈哈哈,看來溫大人要繼續努力啊,夫人都嫌棄你的俸祿不夠,都巴巴地上門要去了。”
“那溫大小姐可真不顧情面!既然讓自己嬸母吩咐下人抬了一箱石頭回府!”
這話一出,一石掀起千層浪,本來壓低的笑聲這時愈發刺耳,直擊溫舟的耳膜。
直說的他臉上無光,顏面掃地。
溫念忙著將姜老夫人賞她的回門禮處理妥當。
待她回到東院時,便瞧見那東院屋子裡燈火通明,姜知許坐在屋子裡,似乎是在等她。
姜知許不找他那紅顏知己,反倒來東院,他是和紅顏知己吵架了所以才想起他有個夫人了?
見溫念看到他後神色自若,似乎沒有小女子的嬌羞,反而自顧自地從箱子裡拿出一床被褥鋪道床上。
“我知你對我並無情義,這婚約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你遇到心儀的女子便可喝我和離。”
這翻話聽得姜知許冒無名火,他翻身將溫念壓到床上。
被人欺身壓著,兩人呼吸相聞,溫念身上的香氣讓姜知許不由的感到一陣妥帖。
兩人嘴唇僅差毫釐就要貼上。
溫念身體抖了抖,摁著姜知許的肩膀,似乎是男女力量懸殊,她一時有些掙扎不開。
“你!你放手!”熱氣撲在姜知許臉上,讓姜知許感到一陣癢意。
這細細看來,她這夫人生的可真標誌。
“是不是季雲這樣貼這你,你才不會反抗?”
姜知許眼裡有狠意,語氣不屑道。
“你……你在說什麼胡話!”
溫念掙扎的幾乎留下淚水。
“那日我歸寧,那桌上都是我不喜的吃食,我便去廣福樓去尋些吃食。”
她斷斷續續地說,好像是在和姜知許解釋道。
“誰知他不長眼的往我身上湊!擾人清淨!”
姜知許手下一鬆,這竟然是他誤會了溫念。
溫念見他鬆手,便用盡全力地將他推起身。
姜知許對他這新夫人也有些捉摸不清。
她倒是個有骨氣的女子,回門宴的桌子說掀就掀。
“是我誤會你了。”
姜知許敲門說道。
他回頭看了看,孫嚒嚒見他屋子裡還未熄燈,這是姜老夫人的命令她便站在一旁守著。
溫念才不管這姜知許說的話,好說歹說,姜知許說得都有些口乾舌燥,溫念還是不為所動。
他竟然誤會他喜歡那季雲?
那日在廣福樓他的語氣如此,他可知曉她心中委屈?
“若夫人讓我回屋子內歇息一晚,夫人的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姜知許已經負氣地坐在地上,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溫念聽到後眼前一亮。
“嘎吱”一聲,東院主屋子門被開啟,孫嚒嚒見狀便帶著下人回老夫人那領命去了。
“當真什麼要求都應?”溫念問道。
溫念喜香,上一世她為林家夫人時,為了補貼林敬程的科考和府中開支用度,她曾經悄悄地拿自己制的香料去買,贏得了很多客人的歡喜。
當她興致勃勃地回府告訴他們時,卻換來了林家人的責罵。
林家責問她為何不好好待在家中打點事宜,去做那下賤的商婦,有辱他林家門楣。
可是林家本就清貧,若不是她弄些香膏香料出去補貼家用,這林家遲早揭不開鍋!
她便收了去香鋪幫忙的打算,一日一日麻木無趣地活在林家,就連父親為她準備的嫁妝都花了個精光!
“我要銀子,我要開一家香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