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教訓,張飛德也不敢莽莽撞撞地向上衝了,老老實實地跟在雪無痕後面,一雙大眼咕嚕嚕轉動,往那濃枝密葉之處搜尋過去,看看有沒有魔刀門的人埋伏。
到了一個簷角沖天的煙雨亭前,放眼望去,只見左邊乃是懸崖峭壁,峭壁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盡頭,也不知有幾千幾萬尺?
而在峭壁處,在雲霧中,一條粗大的鐵鏈從山頂垂掛下來,落在煙雨亭前,仿若天降長繩,讓人憑此攀登,直通九天宮闕
雪無痕料想,只要抓住這條鐵鏈向上攀登,便可到達山頂,到達魔刀門總壇。這是最快捷的方法,但也最兇險,因為若是爬到中途被人偷襲,避無可避,便會被人擊下萬丈懸崖,死無葬身之地!
左邊的上山方法行不通,於是便向煙雨亭右邊望去,呈現在眼前的是另外一番風情:
只見一條山道彎彎曲曲,蜿蜒而上,仿若長龍般,向山頂上奔騰而去,沒入雲霧蒼茫中。
路旁古樹參天,百花齊放,禽鳥爭嗚,落英繽紛,一派祥和之景,與魔刀門那樣肅殺恐怖的字眼,一點也不沾邊,山上不應該住著一群殺人如麻的魔頭,倒應該是山林隱士的修身之所。
而在路旁,居然還有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山路十八彎”五個字。
“嗯?山路十八彎?”
雪無痕的嘴角露出有趣的笑,江月琴亦嘻嘻笑道:“哈,山路十八彎?怎麼聽這名,叫人有一種想唱山歌的衝動?”
為了緩和一下高度緊張的情緒,雪無痕調侃道:“琴兒,你的聲音那麼好聽,仿若泉水叮咚響,要是唱起歌來肯定更加好聽,不如唱支山歌唄?”
“貧嘴!”
一聲嬌叱,江月琴口裡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卻甜滋滋的。張飛德聽了哈哈笑道:“琴兒,大哥說得沒錯,你的聲音確實很好聽,不如唱支山歌給咱哥幾個聽聽唄?呀?”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大喝道:“呔,何方妖孽,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到天刀峰幹什麼?”
“颼颼颼颼!”
話音未落,只聽一陣銳嘯之聲傳來,四道寒芒劃破長空,閃電般地向雪無痕四人射來!
寒光照鐵衣,四個黑衣怪客從天而降,落在青青草地上,把手一招,射出的寒芒倒卷而回,卻是四柄幽森森的玄鐵彎刀!
那四人落到地上後,其中一人認出雪關張他們來,駭然地指著雪無痕道:“啊?雪無痕來了!還有張飛德與關文長也來了?!”
“什麼?桃園三結義的雪關張三人來了?”
那些魔刀門弟子均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的少主寒石磊帶人去剿殺楚天河,雖然刺殺成功,卻也大敗而回,堂堂的魔刀門少主,居然被人給削斷了鼻子!
而那個削斷寒石磊鼻子的人,便是現今武林中名聲鵲起的白衣少年雪無痕!
所以,現在聽到雪無痕的名字,那幾個黑衣人不禁露出吃驚的表情,其中一人更是嘬口為哨,抬頭打了一個唿哨,那是報警的訊號,意思是不速之客到,有人來闖山了!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有些懼怕雪無痕,但是仗著在自己的地盤上,仍是色厲內荏的喝道:“雪無痕,你……你們到我天刀峰來幹什麼?”
“殺人!”
雪無痕眸色冰冷,面無表情,話一出口,七星飲血劍亦飄然而出,一道血色光華劃過,咔嚓一聲,一顆碩大人頭沖天而起,一篷血雨激情綻放,絢麗如花。
但,奇異的是,激情綻放的血雨到了半空後,居然折返回來,向雪無痕手中的七星飲血劍瀉去,涔涔流入七星之中!
“啊?殺人了?”
“呀?他的劍居然在飲血!”
看著自己的同伴血濺當場,另外三個黑衣大漢不禁駭然,其中一人撒腿就跑,一人喊道:“喂,你跑什麼?臨陣而逃,難道你不怕教主責罰嗎?”
正在狂奔的那人聽到教主二字,渾身一顫,似乎遇到閻王般,嚇得一個激泠,又跑了回來,抖手一拋,玄鐵彎刀呼嘯而出,紅著眼睛大喝道:“哎呀,左右都是死,不如與他們拼了!”
看來魔刀門的戒律相當嚴厲,寒鐵衣懲罰手下的手段必然毒辣霸道,不然那人不會嚇得跑回來與雪無痕拼命。
“來得好!”
雪無痕見那人瘋了般向自己殺來,一步跨出,劍隨人走,迎了過去!
另外兩個黑衣人也動手了,大手一揚,兩柄彎刀脫手飛出,劃出兩道弧光,急如星火地向雪無痕射來!
剎時,彎刀呼嘯,刀影翩躚,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只是,這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殺人奪命的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