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百丈長的陡坡突兀地躍入眼簾,仿若天塹般擋住了前行之路。陡坡兩邊劍戟森森,鋒銳的刃尖怒指青天,似欲將天空捅破!
“啊?百丈坡?”
雪無痕左顧右盼,發現欲上山頂,除了面前的百丈坡外,別無他路可走,於是囑咐道:“二弟三弟琴兒,山上恐有埋伏,咱們要一鼓作氣衝上去,越快越好!”
而就在這時,在百丈坡上面,一雙如狼的眼睛,透過枝葉的縫隙,正在盯著雪無痕四人,彷彿隨時便要衝下來將他們吞噬一般!
若是雪無痕看見這人,一定會認出他來,因為這個人正是狼心狗肺的弒師叛徒覃檜!
不過,此時的覃檜一襲黑衣,頭上又戴著遮面的斗笠,與普通的魔刀門弟子沒有什麼兩樣,若不是近距離仔細辯認的話,很難認出他來。
“衝!”
囑咐一番後,雪無痕帶頭第一個向百丈坡衝了上去,本來以他的輕功身法,雖然不能一下飛上百丈坡,但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關張二人的輕功不行,為了防止意外,雪無痕不敢獨自一人飛掠上山,而是與關張琴兒三人一起向上衝。
張飛德雖有一身的力氣,但他的輕功很差,向那陡峭的山坡上衝去時,感覺如登天一般,不是向衝,簡直是在攀爬,異常的艱難。
勇猛的張飛德尚且如此,關文長學武功的時間不長,攀登百丈坡自然更加艱難了。
江月琴的輕功雖然比不上雪無痕,但她身子輕盈,卻也相差不多,幾乎與雪無痕齊頭並進。
“放!”
四人上到半山坡時,陡聞一聲大喝,隨即轟隆隆之聲從頭頂上方傳來,仿若萬馬奔騰一般,震動山谷,江月琴抬頭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原來,在百丈坡的上方,滾下來一堆巨木,巨木如輪,轟隆隆地滾下來,濺起滔天塵霧,要將雪關張琴兒四人砸成肉餅!
此時他們身在半山坡,坡道兩邊都是鋒芒畢露的劍戟,避無可避,若是單隻雪無痕自己一人的話,憑著他那卓絕不凡的輕功身法,或許可以避開巨木擊頂之禍,但是關張二人的輕功不行,雪無痕義蓋雲天,不可能扔下他們獨自逃命。
但是,若不獨自逃跑,雪無痕必有性命之憂,或將與關張琴兒一起,被從天而降的巨木砸成肉醤!
巨木滾滾來!
禍從天降!
怎麼辦?!
這是考驗人的時候,若是自私點,雪無痕便可飛身掠開,避開天降橫禍。
但是,雪無痕不可能這麼做,他怎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兄弟命喪當場?
他們是桃園三結義的兄弟呀,一向義薄雲天的他,自當禍福與共,與兄弟們共同進退,與兄弟同生共死!
“呀呔,看我的!”
就在這時,驀聽一聲大喝響起,仿若晴天霹靂,張飛德一馬當先衝上前去,舉起丈八長矛向上一刺,頂住了最先滾下來的第一根巨木,隨即奮起神力,大喝道:“起!”
呼的一聲,那根巨木居然被張飛德挑得飛了起來,從他們的頭頂上掠過,轟隆隆地滾了下去,在下面砸出一個巨坑,濺起滔天的塵土!
“好險!”
江月琴嚇出一身冷汗,那呼嘯而過的勁風仍在頭頂上回旋,轟隆隆的聲音又從上面傳,急忙抬頭一看,只見另外一根巨木又似駿馬奔騰般,挾帶著呼嘯的勁風,轟隆隆地砸了下來!
“我擋!”
張飛德虎目圓睜,又舉起丈八蛇矛將那根巨木擋住,雙膀一叫勁,轟隆隆一聲,又將巨木挑飛出去,轟隆隆地砸下懸崖。
這些巨木重達數千斤,從上面滾下來力道何止萬斤?衝擊力自然更是驚人,而張飛德居然接連將兩根巨木挑下懸崖,可見他神力驚人!
而這時,百丈坡上方現出一行人來,其中一人鷹目如鉤,面帶煞氣,目中寒芒如刀,似乎便要殺人一般,望之令人心生懼意。
而他身上造型詭異的黑衣,更是憑添了幾許神秘色彩,在天刀峰上陡然出現,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氣息!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魔刀門的少主寒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