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原本膽小忸怩的關文長,因為錢財失竊而變得如此粗暴,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的樣子,雪無痕不禁搖頭苦笑,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不假,沒錢也能讓人變瘋狂呀!
諸般方法都未能將張飛德弄醒,雪無痕想起在楓橋鎮時,原本勇猛如虎的張飛德,見到一群狗時嚇得魂飛魄散、哇哇大叫的樣子,於是靈機一動,湊到張飛德的耳朵邊,學著狗叫的樣子,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這一招當真靈驗,雪無痕剛學得幾聲狗叫,原本爛睡如泥的張飛德,立時條件反射地蹦了起來,嘭地一聲,險些將屋頂撞塌了,落下地來後,一邊滿屋子亂跑,一邊哇哇叫道:
“哎呀,不得了啦,瘋狗來啦,咬死我了!”
見此滑稽搞笑情景,雪無痕與關文長忍俊不禁,哄地大笑起來,張飛德摸了摸頭上撞得腫起的肉包,激泠泠一顫,這才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問道道:“喲呵?二哥,沒有狗哇?咦?大哥呢?”
雪無痕淡淡一笑,道:“你大哥做了樑上君子,盜走了你們的財物,已溜之乎也了!”
關張二人一聽,均很驚詫,異口同聲的道:“什麼?我們大哥做了樑上君子?偷了我們的錢財溜了?這……這不可能吧?”
張飛德兩眼一翻,又補充道:“劉玄那可是蜀國皇帝劉備的後人,三國英雄的後代,一介謙謙君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我不相信!”
雪無痕一把拉著他便走出門向樓下奔去,說道:“不信你就下去看看,那是琴兒兄弟親眼看見的,怎能有假?”
張飛德被雪無痕拽著一路狂奔,口裡仍是嘟囔道:“我哥哥那是何等人物?怎會幹這等偷偷摸摸之事?一定是那個說書的胡說八道,冤枉好人!”
關文長撿起被劉玄翻得亂七八糟的包裹,也跌跌撞撞地跟著走了出來,向樓下奔去。
到了樓下,卻見大門緊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張飛德正待哇哇大叫,卻見一道影子如飛掠來,到了面前時才認出那是琴兒。
琴兒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雪無痕便走,並輕輕地道:“你們跟我來!”
張飛德與關文長雖然將信將疑,但仍然跟著向左側廊道走去,到了楓林客棧的後花園處時,朦朧中只見一個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往圍牆上爬,但由於圍牆甚高,爬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不過這人也不傻,很快他便找到一根枝柯橫生的樹木靠在圍牆處,踩著樹枝雙手終於趴到牆頭上。
當他就快爬到圍牆上時,陡然間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出現在眼前,那人驚叫一聲,啊的掉了下來,牆上的“怪物”也跟著飛掠下來,哈哈笑道:
“劉玄,劉大哥,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爬牆鍛鍊身體嗎?”
原來,那個爬牆的人正是劉玄,當他看清楚戲耍他的人時,不覺怒道:“雪無痕,你幹嘛戲弄我?以為我好欺負嗎?”
雪無痕笑吟吟地道:“不是你好欺負,是你那兩個兄弟好欺負,張飛德與關文長將你當作他們的大哥,對你信任有加,而你卻居心不良,偷了他們的財物,是何道理?”
這時,琴兒已帶著關張二人到來,關文長面紅脖子粗地問道:“劉玄……大哥,你當真偷了我與張……三弟的東西?”
劉玄一板面孔,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呵斥道:“二弟,休聽外人挑撥離間,破壞我們的兄弟感情!”
話音一轉,又拍著關文長與張飛德的肩膀,滿含深情地道:“二弟三弟,我們的先人桃園三結義之事,流傳至今,成為千古佳話,咱們身為劉關張的後人,自也應該秉持先祖精神,團結一心,互助互愛,怎能聽任外人挑唆,自己人懷疑自己人呢?……”
話猶未了,只聽啪啪啪的掌聲響起,琴兒一邊鼓掌一邊笑語嫣然的道:“好,說得好!裝,繼續裝!”
張飛德卻狠狠地瞪了琴兒一眼,喝斥道:“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大哥自然說得好了,還用裝什麼?”
琴兒也不與他爭辨,劈手奪下劉玄背後的包裹開啟來,雪無痕亦取來一盞燈籠向前一照,幾十錠金燦燦銀閃閃的金銀立時呈現在眾人眼前。
而且,還有不少金銀銅幣,在燈光的照耀下均放射出燦然之光。
關文長一看見其中兩錠金子,眼睛陡地一亮,一把奪了過來,暴怒喝道:“劉玄,你果真是個白眼狼,表面上與我們稱兄道弟,暗地裡卻算計我們,奪我的金子!”
張飛德亦是勃然大怒,對劉玄喝道:“兀你這廝,枉我們把你當大哥,掏心掏肺地跟你好,你卻背後捅刀子,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也!”
琴兒見狀,笑吟吟地道:“劉玄劉玄,只差一字,便是劉玄德。
玄乎玄乎,一字之差,少了一個德字,卻是坑蒙拐騙偷的歹徒。哎,這樣厚顏無恥的大哥,真是令人心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