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只聽咔嚓一聲,那張木板長條凳居然被他坐斷了,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眾人看得目瞪狗呆,想笑又不敢笑。
雪無痕忙過去將他扶起來,吩咐小二哥去拿張結實的椅子來。
在眾人面前摔了個四腳朝天,那名大漢羞得臉紅脖子粗,一邊爬起來,一邊罵罵咧咧的道:“他孃的,是誰做的凳子?這麼不結實,不是存心讓俺出醜嗎?”
小乞丐聽了,忍俊不禁,噗嗤笑道:“這位大哥,是你身子重力氣大,把凳子坐斷了,怎能怪人家?我們坐的不都好好的嗎?”
那名壯漢撓了撓頭,憨厚地呵呵傻笑道:“呀?……這個?小兄弟說得也對,是我粗魯了些,呵呵呵。”
小二哥倒也機靈,剛才聽見雪無痕說要與那個大漢喝酒,不用吩咐,便將杯子與一罈酒拿來,道:“客官,您要的酒來了,這是一罈好漢酒,入口甘甜,醇香濃郁,回味無窮,包您喝了滿意!”
“呀?好漢酒哇?我喜歡。哈哈,我就喜歡結交英雄好漢,英雄好漢就要喝好漢酒,哈哈哈!”
那名大漢哈哈大笑著,開啟酒罈正想倒酒,看見桌上的杯子,不禁皺眉道:“哎呀,這杯子也大小了,小二哥,給俺拿海碗來。
嗯,要大碗,俺要跟這兩位兄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做人嘛,就要這樣才爽快呢,哈哈哈!”
那大漢談笑風生,早己將剛才摔跤丟臉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不拘小節,一副英風豪邁的樣子,雪無痕見了,受到感染,也大聲地道:
“沒錯,咱們雖然萍水相逢,卻是一見如故,今天咱們便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哈哈哈!”
小乞丐聽他們說要用大碗來喝酒,不禁有些猶豫,吱吱唔唔的道:“兩位大哥,我……我酒量不行,也沒喝過多少酒,用……用大碗的話,我會醉的……”
雪無痕灑脫地道:“小兄弟,雖然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強。既然你喝不慣酒,那便以茶代酒吧,或者少喝點就是了。”
小乞丐聽了,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理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名大漢忽然湊近前來,笑呵呵地向雪無痕問道:“嘿嘿,兄弟,你看我長得像張飛嗎?”
雪無痕一怔,不知他是何意?於是實話實說道:“象,很象,剛才在外面看見你時,都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張飛復活了呢!
哎,對了,在下雪無痕,還沒有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呢?”
那個大漢聽雪無痕說他長得像張飛,高興得嗷的一聲,一下蹦了起來,樂不可支地道:“嘿嘿,象就好,象就好!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
剛說到一半,突然剎住話頭,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打量了一下週圍,似是怕人聽到他的話,然後噓聲道:“不瞞兩位兄弟,俺便是張飛的後人,叫張飛德,字翼飛,只差一個字而己哦!”
說著一拍胸脯,又傲驕的道:“哦……不,應該都不差,因為張飛又叫張翼德,我這是二合一嘛,哈哈,我的名字威猛吧?厲害吧?”
“張飛德?張翼飛?”
一聲輕吟,雪無痕的嘴角露出有趣的神情,心裡道,怪不得了,原來他是張飛的後人。
小乞丐與其他客人聽了,也轉過頭來,既吃驚又崇拜地望著張飛德,想不到這個大漢真的是張飛的後人,怪不得與張飛那麼象!
而且,都是那麼的威猛,又都是大嗓門,嗷的一聲怪叫,就能將一屋子的人嚇趴下!
更加搞笑的是,既然是秘密,你就不要說出來嘛,但他好象既不想讓別人知道,卻又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張飛的後人,自相矛盾,真是奇也怪哉!
看見人們對他投來尊敬羨慕的目光,張飛德不覺有些飄飄然,但卻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目不斜視,只顧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盡顯豪邁風範。
突然,他眼睛一亮,盯著雪無痕手上那個古意盎然的乾坤戒道:“兄弟,你結婚了?”
陡然聽到這樣的問話,雪無痕不覺一怔,臉上微微泛起紅色,而那小乞丐也投來好奇的目光,似乎對他有沒有結婚很感興趣。
但是當他看見張飛德正在盯著他手指上的乾坤戒看時,雪無痕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這個莽漢將乾坤戒當作結婚戒指了。
於是淡然一笑,道:“張兄,我初出茅廬,才剛剛開始行走江湖,一個朋友都沒有,哪有結婚之理?”
小乞丐聽了,清純的臉上居然露出甜甜的微笑,似乎這是他想要聽到的話。
張飛德卻是一愣,打破砂鍋問到底地道:“無痕兄弟,既然你沒有結婚,那你戴著一個戒指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