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恍然驚醒，才發現亞蒙和墨斐特都在以一種提防的眼神看著自己。
直到凌淵自己恢復了清醒，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眼中的警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真誠的憐憫。
“這是……”
凌淵難得有些底氣不足。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好像又有些猜測。
“唉……”
墨斐特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提醒過你，非凡之路風光無限、誘惑無限，但也風險無限……
你這一路走來太順、太快！我們就是想勸也說不到你心裡，現在事教人的效果怎麼樣？
這些加起來才是非凡之路啊！”
凌淵沉默聽完。
密室內安靜了一會兒。
這才響起一聲低聲輕嘆，“是啊，謝謝你，墨斐特先生。
我想我得到的教訓還不夠，但道理已經懂了。或許得等到我某天吃了大虧，才能真正明白吧……”
“事在人為，倒也不必過分焦慮。”
亞蒙緩和著氣氛，“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去好好睡一覺。
墨菲特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你太心急了，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有句話叫……嘶……哦！對了！”
亞蒙臉上浮現遲疑的笑，“我不確定用得合不合適，可就像其他船長口中說得那樣，‘你卷你媽呢’？
我應該沒理解錯吧？大概意思你應該能聽懂，呃……對麼？”
“對，”
凌淵自己也想通了，此刻嘴角勾起誠摯的弧度，“你學得很優秀！”
“那就好！那就好！”
亞蒙不免得意地說道：“我可是兼修了古文字的雙學位，有時候，嗯，不得不說船長們口中的‘黑話’真有巧思！”
重新做好心理準備。
那該死的木匣終歸是開啟了。
凌淵難免激動地取出那一頁薄薄的金屬片，上面燒錄著【調香師】的魔藥配方以及晉升儀式。
所以剛才真的是幻覺……
這次的魔藥配方是記在金屬上的……
在成就非凡後，凌淵屬性暴漲的結果之一就是思維與記憶都強大了許多。
不是單純的提升智商。
畢竟那東西太玄乎，就算給凌淵資料化出來他都不敢信。
只一眼。
上面的內容便全部記下。
或許是同序列之間存在非同凡響的吸引，這些夢寐以求的知識被凌淵看過後就很難忘記了。
事情辦的差不多。
凌淵不敢再耽擱。
畢竟自己的精神真有點撐不住了。
這次的幻象衝擊雖然有魔藥配方誘發的緣故，但也算是個相當嚴重的提醒。
委託墨斐特幫忙留意魔藥材料，凌淵告辭後便離開協會回了旅館。
走到房間門口。
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有免費升房還沒享受。
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凌淵開啟了更為寬敞且裝潢豪華的高階套房。
冒著熱氣的水流沖刷著他的體表。
唯有水聲的盥洗室內，凌淵閉眼於心中默唸著【調香師】的魔藥配方。
“成熟銀月蝶的完整翅膀3對；霧影麋鹿麝香腺體結晶10克；密語蜂產出的蜂王漿50毫升……”
“白霜松脂10克、肉桂粉10克、銀葉迷迭香20根、紅脈羅勒葉7片、金紋鳶尾花5朵……”
“這些就是調香師的配方麼……全是些香料啊……我怎麼喝？”
髮尾掛著水珠的凌淵跨出了盥洗室。
熱水很舒服。
他現在很困。
簡單擦了擦，他將自己埋進了溫軟的床鋪。
外面天光正好，屋內呼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