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尾鰭斷開。
那頭五齒鯊就算不死於失血，也沒法繼續遊動了。
在不可避免地沉入詭海深處後，這些囂張跋扈的掠食者會變成更恐怖的生物的食物，最後化作殘渣為海底生物圈帶去新的養分。
不過深海的事凌淵暫時管不著。
他在意的是馬上到手的材料沒啦！
好在這次的收穫相當不菲了，算是他除了夜釣外收穫最大的一次出海。
歸港，解散。
領到今日薪酬的水手們朝船長大人恭恭敬敬地告別離去。
凌淵笑著點點頭，理直氣壯接受了。
這份尊敬。
他自問擔得起。
破曉號分解了五頭五齒鯊，得到了不少稀有材料。
其中蘊含非凡特性的五齒鯊魚鰭足足有三十片！
凌淵之前瞭解過船長奇物的打造。
但他也實在捨不得花大價錢將稀有級的材料打造成奇物。
這麼操作說不定為了固定非凡特性消耗的材料比魚鰭本身還昂貴！
只是眼下他有了更好的選擇。
那頭最強最大的五齒鯊的尾鰭，蘊含的非凡特性不多不少，對於凌淵而言價效比極高！
輕車熟路地來到商會一條街。
剛走到盡頭的凌淵就聽到不遠處的角落傳來一聲驚叫：“就是他！”
“萊奧管事，他就是凌淵！”
凌淵循聲望去，幾個陌生面孔正打量著自己。
倒也不算完全陌生。
其中那個屈膝駝背一臉獻媚樣，臉上堆滿諂媚的笑，且正指著自己和旁邊那人竊竊私語的男人。
自己好像有印象。
面熟……似乎在商會大廳見過……
可凌淵總共也沒來過幾次商會，與這人也沒什麼交情吧？
凌淵不想跟他們玩“瞅你咋地”的戲碼，所以也不進店給奧恩大師他們帶去麻煩了，轉身就想回協會。
但原本待在兩人旁邊那四名氣質彪悍的壯漢已經圍了上來，隱隱堵住了他的去路。
皮鞋特有的腳步聲踏著慢條細理的節奏走近。
凌淵回頭望去。
那個叫破自己身份的商人，正亦步亦趨地跟在那位銀髮老者身後。
老人並不高大。
但昂頭挺胸的從容姿態與精緻考究的穿著，在那人畏畏縮縮的襯托下顯得愈發優雅尊貴。
事實上。
來到弗雷島也有幾天了。
這還是凌淵第一次見到這種做派。
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貴族”。
他在李涯、溫莎等人身上都沒感受過這種……
彷彿其他人本就該單膝跪地，誠惶誠恐地親吻他鞋面的趾高氣昂。
理所當然的，凌淵有點不爽……
不……
是很他孃的不爽！
但形勢比人強，他還是決定壓著火看看怎麼個事。
“你就是凌淵？”
老人停下腳步，面色有些不愉地仰起臉，看向這個竟然見了自己不會低頭的年輕人。
然而凌淵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面無表情地反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呵……”
老人拄著泛有光澤的手杖，精細鞣製的皮手套交疊持握，嘴裡卻說著與氣度截然相反的粗鄙之語。
“原來是個沒教養的，難怪能和盧西恩那卑賤的野種混到一起……”
但下一刻。
他臉皮顫動的同時眼中閃過驚駭。
本來準備繼續說什麼的嘴唇翕動著吐不出一個字。
因為凌淵已經抽出了槍。
黑洞洞的槍口絲滑地頂在了他那鬆弛的額頭上。
“這麼跟我說話……老東西，你他媽幾條命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