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沒打算回港。
只是想著在燈塔附近更加安全一點。
飯要一口一口吃。
路要一步一步走。
步子邁大了。
容易扯著……
今夜的收穫已經很重量級了。
如果不是弗雷島為了杜絕隱患,禁止夜間未經許可的船隻靠岸,他就直接回島了。
當然,凌淵也非常理解這種規定。
夜晚詭異頻發。
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詭海里的髒東西隨著船隻一起回來呢?
誰又知道靠岸的船隻究竟是不是“人”在開呢?
……
說起“許可”,其實模稜兩可。
至少凌淵這位青銅航海家都只能從墨斐特口中得到不確定的答覆。
如果沒有事先通知或是留言預告,想要夜間靠岸並登陸弗雷島必須是白銀及以上的航海家才有資格。
而且還不確定。
若是最近出現過什麼異常事件,就算是白銀級都不行!
保險起見也得是在協會有記錄的黃金航海家,同時也是三階非凡者才可以登島。
墨斐特的意思是二階非凡者才能讓他們相信能安全地躲過詭海最“簡單”的危險。
一階非凡者對於普通人已經很棒啦!
但在詭海面前,依然不夠看。
……
燈塔的光重現眼前。
凌淵再次感受到了人類文明的聯絡。
破曉號似乎也在歡欣雀躍,傳來了不輕不重的心悸感覺。
其實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害怕。
一個人置身於昏暗無邊的世界。
天上是詭異至極的血月,身邊充斥著墨綠勾魂的海水。
海面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唯一的夥伴破曉號也不會說話,只能默默地傳來支援他的意念。
哦!
倒也不算孤單。
還有招潮蟹主動爬上船給自己好好熱鬧了一場。
凌淵自言自語的頻率變高。
這是他的潛意識開始作用了,想透過故作輕鬆的言語來保證心智不失態。
一個人蝸居在狹小的單間裡,待久了都會出現焦躁易怒等情緒。
更何況現在是在海上。
放眼望去。
那種被吞噬一切的黑暗包裹的感覺簡直令人絕望。
眼睛裡為數不多的色澤還盡是些詭異的緋紅、墨綠。
凌淵看到燈塔後有些恍惚,後知後覺地感慨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熬過來了?
等等……
自己在想什麼?
凌淵臉上感慨的笑容僵住。
自己……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
他疑惑地低頭,然後發現雙腳已經站在了甲板邊緣。
旁邊不到一米就是正在修復的船舷。
可還沒修復呢!
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在破曉號維修優先順序中排得很低,所以現在還漏了不少。
那裡正好是個缺口。
但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不還在儲藏室門口待著,怎麼一轉眼就來到了這裡。
自己走來的?
好像確實是……
但……
開什麼玩笑!?
凌淵心中的驚恐猶如急速脹大的氣球。
在達到極點後砰然爆開!
視野中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光亮。
凌淵抬頭的同時本能拔槍,然後就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