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島有史以來成就二階非凡者的最速傳說——凌淵，此刻正跟著墨斐特前往李涯的辦公室。
今晚就要戒嚴了。
李涯身為執掌弗雷島權利最頂層的幾人之一，必然有很多事忙。
但他在指示墨斐特籌集【調香師】材料時說過，只要凌淵成功晉升，就立刻帶來見他。
辦公室的門敞開著。
腳步同樣迅疾的工作人員從中走出。
站崗的衛士認出急匆匆的墨斐特也是沒有阻攔，放任二人快步走入。
忙碌的李涯正將一隻海螺樣式的奇物舉在耳邊，另一隻手不停寫寫畫畫。
他快速抬頭，看到凌淵後嘴角勾起欣慰的弧度。
嗯嗯了幾聲，收起了海螺。
李涯讚歎道：“能讓貝爾和奧恩都看好的年輕人，果然不俗！”
但他話鋒一轉，語氣加重道：“如果你還是一階，或許留在島上更穩妥。可你晉升得這麼快，那我就有點私心了……”
“會長，您但說無妨。”
“好！”李涯直接說道：“既然你已經晉升二階，對詭海也算熟悉了，還有夜間出海的經驗。
在我看來，夜航對你來說應該比待在島上更‘安全’。”
“夜航？”
凌淵皺眉問道：“您是想讓我今晚離開？為什麼？”
“因為危險，”
李涯的眼神很坦蕩，“看來你對情況還不太瞭解，我就這麼說吧。
如果你還是一階，大可以躲起來不用參與接下來的行動。你太年輕，資歷和能力不足，其他人都不會有意見。
可你已經二階了，現在弗雷島明面上最強的位階是三階。
我們這些人需要監控全島提防隱藏的強敵，只會在最緊要的關頭出手。
在那之前，戒嚴以及各種行動基本由協會和教會組成的精銳負責。
領頭人全是非凡者，但二階……不太多，也就是說，你這個新晉升的二階，安排到任何地方都是奇兵！”
“所以我出海作甚？”
凌淵不解地問道：“既然您不懷疑我的能力，那讓我當個打手也好啊！趁著戒嚴令出海算怎麼一回事！？”
“唉……”
李涯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年輕船長。
“因為你年輕啊……你知不知道這麼快晉升二階是什麼概念？
沒有誤食高序列非凡特性，沒有失控徵兆，這麼穩定這麼順利，說明你天生適合這條序列！
你是天生的非凡者！
儘管我們對局勢有自信，但你衝在一線必定會有危險，藏頭露尾的敵人遠比你想象的要狡猾難纏，萬一……
有些話不好明說，作為弗雷島的決策者，我為隊伍多了名即戰力而高興；但作為會長，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年輕人有可能死在這裡。”
墨斐特緊張地看向凌淵。
他聽懂會長的意思了。
此刻他也陷入了這種糾結的困境。
理智告訴他，反正其他人不知道，凌淵這種大有前途的船長避開這種能避免的風險才是最佳選擇。
但墨斐特又有些說不出口的希冀，他真的很想讓己方隊伍多一名足以改變區域性戰況的強者！
“會長，”
凌淵突然笑著說道：“這些天雖然遇到些糟心事，但協會從頭到尾都幫了我不少忙。
我在弗雷島待得也挺安逸，現在危難當前，我就這麼悄悄溜走？實在有點不像話呢！”
李涯沉默了幾秒，隨即也是大聲笑了起來。
笑聲傳出辦公室。
門口的衛士都好奇扭頭，想要弄清楚自己會長為啥這麼高興？
“好好好！”
李涯噙著笑意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本外殼陳舊的筆記本。
他嫻熟翻動直接鋪開空白頁。
凌淵瞥見這筆記本已經被整齊撕去了不少，而李涯筆走龍蛇沒幾秒便寫下幾段飄逸的文字。
呲啦——
照例整齊撕下。
李涯割破手指，待鮮血浸染中指上的戒指後在紙上摁下代表他個人的紋章。
“拿好，讀一遍，上面的律令會自動生效。”
凌淵好奇地接過。
幾行飄逸的字跡安穩地待在紙上，就好像它們本來就該在這個位置，並且還會一直存在。
凌淵目光與之接觸竟有種無形且不斷加劇的侷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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