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很久沒有被餓醒了。
意識剛剛冒出清醒的苗頭,理智便強行佔領了高地。
好餓!
好餓!!
我要吃!飯!!!
被子下的人形輪廓眼睛都沒睜開,手就已經摸索著抓向了床頭櫃。
兩杯涼水灌下肚,火燒火燎的飢餓感得到暫時的緩解。
凌淵很想賴床。
但這裡已經不是那個熟悉的狗窩了。
而且一想到【暴食】的詛咒即將觸發,拖到嚴重不僅掉體力還會掉理智。
他就只能掙扎著擺脫柔軟溫暖的被窩,用水隨意洗了把臉便匆匆離去。
好在航船旅館的餐廳二十四小時開放自助。
凌淵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
淦!
才早上六點就被折騰醒了!
來到取餐檯。
他二話不說先叼一張餡餅進嘴邊吃邊忙。
風味不同的餡餅各來一張摞在碟子裡,再沉底溜邊撈起一碗濃湯,剛想端走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大早上的……有點嚇人……
凌淵默不作聲地穩住差點潑出去的湯碗,轉身看向悄無聲息的後來者。
只見一名大約一米六出頭的嬌美少女,正眉眼彎彎地打量著自己。
蓬鬆的栗色捲髮彆著珍珠髮卡,潔白蕾絲領口打著蝴蝶結,鈷藍色束腰馬甲下接百褶裙,弧線柔美的圓潤小腿被褲襪包裹,最終消失在了棕褐色的牛皮短靴。
凌淵視線下移後就再也挪不開了。
“咳哼!”
他驚愕地抬頭,看到了女孩因佯怒而微微蹙起的眉頭。
“怎麼啦?看呆啦?”
凌淵嚥下餡餅,猶豫片刻後真誠地道歉:“不好意思,你確實很漂亮。但……我還是第一次見身上長老鼠的姑娘!”
好歹也是隔著螢幕欣賞過眾多女菩薩展示穿搭的新時代青年,凌淵自認對美色還是有定力的。
正所謂讓男人劃不動手機的往往不是衣著清涼的小姐姐賣力熱舞,而是修牛蹄、洗地毯、鍛刀大賽以及奧德彪的命運蕉響曲……
眼前的少女乍一看十分亮眼,細看卻讓人大吃一驚!
那雙短靴的邊緣有四五隻嘴尖尖的小鼠探出腦袋,少女的馬甲縫隙中也有藏頭露尾的小鼠在鑽動遊走。
最讓凌淵驚訝的是對方頭頂。
蓬鬆髮捲裡窩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鼠,兩個小黑點正望著自己眨巴眨巴。
“哼!什麼長老鼠?它們可是我的夥伴!”
少女輕哼一聲,繞過凌淵去取自己的早餐了。
奇奇怪怪……
不過既然自己的理智沒有降低,對方還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
那就說明沒啥異常。
凌淵找了個最近的座位光速開吃。
餐廳提供的自助餐味道不錯,也可能是自己太餓了。
幾張餡餅囫圇下肚,凌淵甚至連裡面是什麼餡都沒嚐出來。
喝口湯潤潤喉。
他起身去取第二輪。
回來時卻發現那少女已經坐到了自己對面。
“我坐這兒你介意嗎?”
“這是你的自由,請便。”
凌淵不動聲色地坐下,吃相稍微斯文了一點。
女孩沒急著開動,而是先整理了一下衣裙。
藏在其中的小鼠們彷彿收到了某種訊號,齊刷刷地湧了出來,蹲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它們眼巴巴地望著女孩盤中的食物,但沒有一隻衝過來爭搶,全都安安靜靜地仰著小腦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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