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這邊,卻見裂雲神蛟駕馭水雲,一雙巨目狠狠瞪著對方,喉嚨間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嘶吼,只等著隨時衝將過去便是一通廝殺,數千的飛蝗加上機關兵乃至焚天境那兵將以沙裡古為首亦是遙遙對峙,端木風也正乘風懸停在虛空當中,雙目微閉,氣定神閒。
對方眾妖兵群中卻有三個身影,一人身著火紅衫裙,正是那炎鳳兒,再次看到那同月海清一樣的面容,蘇靈風這一次卻沒有多少波動,他早已知道眼前這個女子除了長相之外,和月海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所有的幻想也早已泯滅,現在他只是一腔熱血,全力迎敵。
旁邊那牛頭人身的怪物他自然也是見過,正是那時候在幽冥天界當中被三大高僧逼得逃走的雷兕,還有一人黑髮童顏,目光矍鑠,鷹鉤鼻,目光冷峻異常,此刻正恨恨的望著端木風道:“沒想到今日你居然能夠翻身,當年可是萬萬沒想到吧,縱然你有人相助,此刻卻也難逃命運,天命如此,這小諸天界就是我凌平子的!”
端木風依然閉著雙目,只緩緩說道:“當年師父便早已知曉你的一腔野心,所以並沒有將無上仙法傳授於你,沒想到你卻於心不甘暗通伏凰天界的妖類妄圖將小諸天界掌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妖怪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哼!廢話少說!你們就要大難臨頭了,看看你們今日如何能夠逃過這一劫!”凌平子怒哼一聲,周身袍衣鼓盪如球,蓄勢待發。
一旁的雷兕聽到端木風所說也是怒吼一聲如狂雷轟鳴,“大膽老匹夫,敢辱罵我等伏凰一族,待會先嚐嘗我這天雷狂刀的滋味!”
“你們好個如意算盤!一邊聯合幽冥天界對雲頂天界圖謀不軌,一邊又滲入這小諸天界當中,你們這一群的浪子野心已是昭然若見,那羲凰心懷鬼胎胃口倒是不小,居然連整個七煌天界都想悉數霸佔?”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蘇靈風,只見他駕馭著覆雨翻雲兜,烏雲遮蔽,與身下的天河交相輝映,緩緩飄然而至,到了端木風和裂雲神蛟的身前。
這一席話說的在場伏凰天界的二人面紅耳赤,臉色大變,雷兕看到蘇靈風的出現登時一聲嘶吼,就連一雙牛眼也變得一片血紅,怒喝道:“原來是你這小子,那時候若不是那三個老禿驢礙手礙腳,你怕早已死在我的刀下!如今還敢狂言!”
炎鳳兒亦是滿面通紅叱道:“天殺的崽子,你殺了烈雀,此刻我便要與她報仇!”言罷水袖漫天舞起,一片火光熊熊燃起,直將虛空也映照的一片通紅,周遭的天風也忽然變得一片烘熱,而後眾妖兵也紛紛而動嘶鳴陣陣,尖銳刺耳,炎鳳兒卻把手一招道:“你們都聽我命,先不要妄動,待我將他們一網打盡,你們再將這天河靈境佔據!”
話音方落便縱一道火光直取蘇靈風而來,那火光在當空中徑直變作一隻火鳳,長鳴一聲撲天而來。
蘇靈風身旁的裂雲神蛟當下兩腮鼓脹,周身水氣暴漲,將身下的天河激起了百丈高的浪頭皆吸納在自己的口中,只有氣吞天河之勢,霎時間噴薄而出化作一片狂湧水浪堪堪將那隻火鳳的火光阻住。
水能克火,乃是天界萬物的相剋之道,如今裂雲神蛟已然恢復當初的妖法,一時間加上自家在對火之時原本便佔了三分上風,當空中響起一陣“滋滋”脆響,那火鳳周身水氣蒸騰,火焰當即便弱了幾分。
“好個神蛟!這又如何?”只聽凌平子一聲冷叱,直將身上的袍袖除去,一抖之下狂風驟起,卻並未卷向裂雲神蛟,而是卷在那火鳳周身。
俗話說火借風勢,這狂風捲來,居然使得火鳳周身的火焰再次騰起,一時間竟將裂雲神蛟的天河大浪蒸發的弱了下去,溫度驟然再次攀升,周遭的眾兵將和那些妖兵也紛紛退避,不敢靠近。
見到此狀,端木風出手了,便見他大袖一揮,袖中卻有一道耀眼的青芒閃爍,不知那是什麼手段,一時間居然將凌平子那狂風悉數納入了自己的袖中,周圍立時風平浪靜,再不見狂風肆虐。
“聚風丹?怎麼……怎麼師父他老人家居然連這東西也給了你?”凌平子一臉驚懼、不信和憤恨,當下便怔在了當場。
端木風兩袖卻是依然鼓盪,只淡淡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思,所以這才私下裡將此寶物交給我了,等到不時之需拿來施用,你身為師兄,道法自然在我等三人之上,我自知敵不過你,可是由此物在手,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先前蘇靈風未來這小諸天界之前,端木風被凌平子近乎誅滅,卻也一直未曾與他真正交鋒,只因凌平子佔據了天河靈境,得天的優勢令端木風明白有天河靈境在,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之相拼,而如今天河靈境已在自己的掌握當中,現下也再無顧忌,出手便是殺手鐧,使得凌平子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