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風仍是全然不理不睬,只忍著周身劇痛,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軀,定定的望著何慕晴好半晌,那乾裂的嘴唇方才緩緩啟開,一字字道:“枉我叫你一聲師姐,原來你也不過是口蜜腹劍之輩,算我蘇靈風瞎了眼!”
“大膽狂徒!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是不是還想嚐嚐我三千劍網的滋味?”越凌冰亦是滿面怒容,遙指蘇靈風怒叱道。
“哈哈哈!”蘇靈風隨即望向越凌冰長笑一聲道:“奸邪狡詐,表裡不一的惡毒婆娘,你有資格叫囂?我早已經說了,別說你那什麼劍網,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絕不會皺半下眉頭!”
“哼哼!好小子,我看你待會嘴還硬不硬!”越凌冰一聲冷笑,兩根蔥指輕輕一彈,一道青芒陡然閃現,捲上蘇靈風的兩條腿,霎時間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險些令他再次昏厥過去,痛苦之中,耳中只聽越凌冰得意道:“怎麼樣?還不快跪下老老實實的交代本門寶圖到底在哪,那黑衣人究竟是誰?”
鮮紅的血一滴滴的滴淌在地上,原本仙氣縈繞的大殿當中竟佈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蘇靈風嘴角掛著血絲,由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使得他臉上的肌肉一寸寸的抽搐著,兩條腿更是劇烈的抖動著,鮮紅的血順著他兩腿如泉水般流下來,直匯聚在兩腳之下,好似一片小湖泊,令人望去觸目驚心。
雖是如此,那桀驁如惡狼一般的眼神卻絲毫不曾收斂,那瘦弱並佈滿傷痕的身軀仍然直直的挺了起來。
“你……”越凌冰只覺得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又待發作卻被陳太真揮手打斷道:“越師妹,稍安勿躁!”言罷轉向蘇靈風閉起雙目緩緩道:“痴兒,痴兒,原本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你若再這般一錯再錯,教我等如何能容你?那寶圖若落入魔道手中,勢必會生靈塗炭天下大亂,後果不堪設想,你要三思而行!不然到時悔之晚矣!”
蘇靈風忍著劇痛,拼著殘力自喉嚨間擠出一陣乾笑道:“嘿嘿,多說無益,你們不要在此多費唇舌,怪只怪我蘇靈風肉眼凡胎,落入奸人的算計之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掌門師兄和這個冥頑不靈的魔道餘孽還有什麼話好說,不如早早斬除魔根,以絕後患!”越凌冰冷聲道。
“是啊!七年前我就說留這小子一命定然後患無窮,可掌門師兄就是不肯定聽我等一言,如今看來那七煞玲瓏心也遲遲不能為我等所用,依我看現在再不除去,日後怕更是棘手!”
“唉,自古魔心害人不淺,為何卻有諸多人偏偏執迷不悟呢?”陳太真長嘆一聲,面上盡顯一片無奈,隨後一揮袍袖道:“也罷,文師弟,此子就交你處置,將他即刻送入解仙台經受雷劫之刑,至於本門寶圖一事,待我等隨後再行商議吧!”
一旁文志遠忙向陳太真一禮道:“謹遵掌門師兄之命!”說完身形便自臺上憑空消失不見,待到顯形時他已身在蘇靈風的身後,當即他探掌而出一手不見有任何吃力,將蘇靈風那殘破的衣領隨手一提,當即便轉身就向大殿門外走去。
哪知道文志遠的腳步方才走到大殿門前,卻看到一道凌厲的碧色劍光劃破當空,來勢奇快向著自己迎面擊來。
文志遠一身修為自不在話下,碧落七仙中他的修為僅次於掌門陳太真,論實力可當之無愧的排在第二位,當下他一手提著蘇靈風,另一掌立時平推而出亦是貫出一道玄青的劍氣,結結實實的轟在襲來的劍光之上。
眾人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兩道劍光撞擊在一起,使得大殿的殿門硬生生被爆出無數道裂紋,一時間木屑橫飛,煙塵遮蔽,文志遠整個人也被反震的疾退數步。
隨後一個人形自殿門外飛速掠來,文志遠穩住身形,怒目圓睜瞪著來人喝道:“田師弟,你想幹什麼?”
來人正是田觀海,卻見他滿面怒容飛落大殿之內,瞪視眾人一週,怒喝道:“你問我想幹什麼,我卻要問問你們想幹什麼?風兒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你們為何要趕盡殺絕?”
“哼哼!”越凌冰當即冷笑一聲,轉向陳太真道:“掌門師兄,我說的如何?他若是前來必與你我動手,全然不顧劍派門規了!”
“啪!”眾人只聽一聲脆響,陳太真蒼目圓睜,銀鬚倒豎,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几上,叱道:“放肆!田師弟你難道連我這個掌門也不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