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
“好大的血腥味!”
隨著一陣人語聲,兩個身著粗布勁衣的少年弟子自那閣樓當中衝了出來,他們皆是踏雪峰上越凌冰座下的弟子似是正在閣樓當中替師父灑掃房屋。
兩名弟子奔出閣樓,當看到庭院當中濃重的血霧禁不住呆在了當場,一股凌厲的壓迫感使得兩人萬分的不安,皆滿含驚恐的掃視著血霧當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間,一個幽冥般的身影自血霧當中緩緩走出,向著自家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來,那濃郁的血腥氣息直燻的兩人涕淚橫流。
只是此處畢竟乃是仙家重地,他們不相信魔道中人居然如此大膽的來到碧落劍派七脈之一的腹地,其中一名弟子勉力定了定心神,顫聲道:“你……你是誰?”
他話還未曾說完便感到喉嚨猛然一緊,整個呼吸為之一窒,一張血紅的雙眼近乎貼在了自己的面門前,他瞪大的雙眼中充滿了驚訝和絕望,隨後一張原本紅潤的臉面在一瞬間便癱癟下去,眼耳口鼻當中立時湧出了濃濃的血液,一經流出便被蘇靈風周身的血霧融化殆盡。
“是……是你,你是落月峰上那個魔道餘孽……”
另一人早已面如白紙,嘴唇抖動不停,看到自己同門方才的慘狀早已被驚駭的兩腿發軟。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一隻血手已是悄無聲息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隨即一個好似煉獄中才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越凌冰何在?”
“咯咯!”
那弟子被蘇靈風一手扼住了喉嚨,緩緩的提了起來,他想要說些什麼,喉嚨裡卻根本無法發出正常的語聲。
“去死!”
一聲陰慘的呼喝,那弟子竟被蘇靈風一手扔在了半空,隨即他只一抬手,向著空中輕描淡寫的一揮,只聽當空中“嘭”的一聲悶響,那弟子霎時間便爆成了一團濃烈的血霧,立時便和自身瀰漫的血霧融在一起,又濃重了幾分。
這兩名弟子雖然在碧落劍派當中算不上什麼優秀的弟子,不過至少也是第二層入竅的修為,恐怕連他們自己臨死都沒想到,自己在此刻的蘇靈風面前竟然一個照面便被打殺,連一絲一毫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可想他此時體內的七煞之氣有何等的強悍。
眼前的閣樓乃是首座越凌冰的居處,其他弟子皆沿著閣樓後邊的山坡迤邐延伸所居,大多都是一座吊腳木屋,這一陣動靜早已驚動了不少弟子,一條條人影在山脊上晃動,均向著蘇靈風的方向急奔而來。
踏雪峰上的弟子近六十餘人,有幾個先前已死在了魔道的手中,剩下的也有半數跟隨其他師叔師伯的同門一起下山探查去了,留在山上的弟子除了大弟子何慕晴之外,大多數最高也只是提縱境的修為,他們留在劍派當中每日只輪流灑掃張羅雜事。
蘇靈風一瞬間殺了兩人,那腦中的疼痛竟似真的減輕了些許,可是那嗜血的狂熱與渴望卻比剛才更加強烈,那雙血紅的雙眼在面前不停的搜尋著,只看到不少人影已是向著庭院飛奔而來。
頃刻間,數十名弟子便衝到了庭院當中,都被眼前的景象驚駭的魂飛魄散,眼前的血霧濃如朱墨,絲毫看不清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氣息燻得中人兩眼發黑,有幾名弟子早已把自己的隔夜飯也吐了出來。
有幾名膽子大的弟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掩住口鼻,一點點走入了血霧當中,哪知道未走幾步便各自感到脖子一涼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外邊的弟子看到每進去一個人便沒了動靜,再也沒人敢輕舉妄動,有人大聲道:“一定是煉血堂的魔道妖人偷襲上山了,得快點找到師父才行!”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誰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師父身在何處。
正在眾弟子一片慌亂,不知所措之時,人群中不知是誰激動的喊了一聲:“快看,是陸師兄與何師姐回來了!咱們大家一定要鎮定,先把這血霧圍起來,不要讓魔道中人逃掉了!”此人話音方落,眾人眼見自家師兄師姐前來,終究是有了主心骨,這才各自鎮定了下來,一一排開了陣型,呈扇形將庭院緩緩圍了起來。
當空中兩道遁光一白一青疾如匹練轉眼間便到了庭院門前,陸一平與何慕晴兩人對望一眼各自祭出隨身飛劍,懸在當空,向著血霧小心戒備,這是有弟子趕上前來,何慕晴不由問道:“李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弟子一抹額上的汗水,一邊警惕的望著濃濃的血霧一邊壓低了聲音道:“我也是聽到了其他的師兄弟喊有魔道中人偷襲到了我踏雪峰上,這才和師兄弟們一同趕了來,剛才有幾位師兄弟進了這血霧當中好半晌了也不見出來,怕是已經……”
陸一平忙沉聲說道:“你們任何人都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和晴師妹前去一探究竟!”說完便與何慕晴對望一眼,御起飛劍在前邊開路,小心翼翼的向著血霧當中走去。
兩人走了沒幾步,便看到到處都是一灘灘血肉殘肢,令人心驚肉跳,慘不忍睹。
何慕晴臉色一片煞白,縱然他在師門裡的弟子一輩中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可是此刻見到如此的慘景,腹中也不禁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嘔吐。
陸一平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表情嚴肅極力在血霧當中搜尋著,儘量不去看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可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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