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我等修行淺薄,當真慚愧!”悟真和尚雙手合十向著兩女躬身一禮道:“卻不知是何方高人現身出手相救?”
黃杏兒眼睛一翻道:“他只說是火羅門的人!”
“什麼?火羅門!”悟真和尚與其他兩僧再次大吃一驚,悟真和尚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和緊張道:“那人是什麼樣子打扮?”
“穿著一身火焰紋理的袍子,臉上帶著一個好似娃娃一樣的面具!聽聲音好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黃杏兒答道。
“果然出現了!”悟真和尚身邊那生的白淨的悟清說道:“師兄,那日在金光閣中殺害淨慧師叔,擄走《廣法大德真經》的可是此人否?”
悟真和尚沉聲道:“當時你我三人都在場,若是兩位師妹所說無誤,定然便是他!”言罷忙向黃杏兒道:“黃師妹,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或是有什麼說什麼?”
黃杏兒剛才聽了幾個和尚的話,這才知道當年靈雲禪寺的嚴重之事,當下也收起了心思,認真起來說道:“他說了,說我們要是有膽子就到什麼什麼北漠白月族什麼的……”
“北漠……白月族?”幾個和尚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那魔門此刻藏匿之處?看來我要回趟靈雲禪寺,向師父稟明一切請他老人家定奪才是!”隨即轉向其他兩名和尚道:“兩位師弟,我要返回寺廟一趟,你們就留在此處幫助龍鷲宮兩位同門師妹和碧落劍派的師兄弟們一起戒備,尋找那蘇施主的下落!”悟圓與悟清忙向著悟真和尚合十一禮。
…………
碧落劍派,聽雲峰巔,春天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在聽雲峰上顯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相反此處荒草叢生,枝椏交錯,看起來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打理了,顯出一片荒涼。
庭院當中的荒草已近乎一人多高,庭院門外筆挺的站著兩個碧落劍派的弟子,乃是陳太真自望天峰上遣來說是照顧田觀海的起居,實則是看管著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陳太真也知道田觀海身為碧落七仙之一,也是碧落劍派的一脈首座,並不會做出什麼有損自己師門之事,可畢竟由自己撫養成人的義子犯下了滔天大禍,於情於理也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因此為了穩妥起見,陳太真還是派了兩位弟子來看管於他,這才能稍稍放心些。
煦暖的春風撥開青草,一個身影隨風飄向樓閣後邊,悄無聲息的穿窗而入立在正堂之上。
這個身影自是蘇靈風了,他身著火紋焚天袍仍然帶著面具,當他看到面前一個背影正面對著一方供桌,數日未見那背影似乎消瘦了許多,兩鬢也填上了許多花白,當下鼻尖一酸,心中一陣五味雜陳不由襲上心頭來。
那供桌上除了供奉著上代掌門的畫像之外,還有一副女子的圖畫便是蘇靈風的孃親柳素素了,蘇靈風望著眼前這個瘦削的背影知道自己虧欠了他太多太多,一時間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如何張口,片刻間他終是鼓足了勇氣,向著他的肩頭緩緩伸出手去。
“什麼人?”
田觀海驀然間轉過了身來,看到面前如此打扮的蘇靈風當下身畔的松雲飛劍暗自一陣低吟。
“田叔叔,別緊張……是我……”蘇靈風趕忙摘下了面具,面對著養育自己成人的恩人不由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去。
“風兒……風兒!怎麼會是你!我的天!”田觀海看到蘇靈風,一把扔掉了自家飛劍,霍然起身用一雙依然溫暖的手掌用力按在蘇靈風的肩頭上。“我……我還以為你已經……”田觀海難以置信的不住上下打量著蘇靈風,以為自己是在夢中,那佈滿震驚的蒼目中竟赫然泛起一片濁淚。
“田叔叔!是我!真的是我!讓您擔心了!”蘇靈風用力握著田觀海的臂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喜極而泣不停地道:“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田觀海連連點頭,抹去眼角的濁淚,趕忙牽起蘇靈風道:“隔牆有耳,風兒快隨我到內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