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風卻擺了擺手道:“諸位莫急,此計雖好可唯有一件事令我放心不下,那龍鷲宮是為三大正道中唯一一個異妖門派,門中弟子皆為妖類,而我們的女媧禁制卻對異妖無效,所以我等還需好好準備一番才行!”
火鴉上人忙道:“門主只管寬心,屆時由老夫佈下火鴉陣來,加上你我還有白月族中百名精兵之力,還怕他區區一個龍鷲宮不成?”
蘇靈風嘆道:“火鴉前輩可萬萬不要小看龍鷲宮門人,你怎麼忘了那一日在火羅山時,那門中弟子是如何破了大羅真火的法術嗎?龍鷲宮中的碧海潮春功正是火羅門大羅真火符的先天剋星,此一戰怕是萬分艱難!”
蘇靈風話音方落,阿那摩卻語氣堅決道:“請上神放心,若不是上神所救,我白月族人的性命現在怕早已悉數喪在巫月族手中,不論如何我們都會為上神拼死一戰,絕不會貪生怕死!”
“拼死一戰!血拼到底!”
阿那摩言罷,臺下眾人皆振臂高呼,聲若震天,每個白月族的精壯漢子都是一副視死如歸之態。
“有諸位相助,這一次我等定能讓來犯之敵如喪家之犬,悻悻而歸!”一時間蘇靈風也被一眾族人激起了性子,一把拿過身邊的酒囊拔開塞子,高舉過頂高呼一聲道:“壯哉壯哉!我蘇靈風今日就提前喝了諸位的慶功酒,在此就謝謝大家了!”言罷一揚脖子直將烈酒猛灌入腹,心中好似騰起了一團火焰,直感到一種從未有過壯志豪情,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是那個身在碧落劍派之上只懂得怨天尤人的毛頭小子,而是滿腔熱血用自己的力量來力挽狂瀾的少年,他要掙脫這命運不公的束縛,斬破這無情的蒼天。
他卻未曾注意到身旁的阿古娜正用一雙充滿欣賞和敬佩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自己,卻不知道她在此時此刻心中那少女的心思究竟若何……
整整一晚,白月族中火把通明,精壯的漢子皆在沙壑中每個沙丘之上都插入了粗壯的木樁,三步一根,每個木樁上皆纏繞著鋒利的蒺藜荊棘,火鴉上人則在一處篝火旁細細修習著自碧落劍派那無名洞府當中帶來的奇門遁甲之書,時不時施展火鴉演練一番。
火雲叟則揮舞著地炎刀呼喝震天,一遍又一遍的操練著刀法。
就連阿古娜與阿木託兄妹兩人都在各自習練著自家族中的五行奇術,飛遁之法,而蘇靈風卻尋到了一片僻靜之處,令小玉替他護法,而自己腦海中卻浮現出《廣法大德真經》的經典寶句,看能不能有所進境。
他知道自己方才踏入幻化境界,想要更進一步目前卻是難如登天,只能先自修習那寶經,壯大自己的神魂之後才能嘗試繼續向下一境界修煉。
《廣法大德真經》的四卷靈海卷、渡厄卷、大明卷與轉生卷,現在靈海卷尚且略有小成,只是如何悟到那渡厄卷他卻還完全摸不著法門。
“只是可惜,我這靈海法竅只能攝入生人神魂,不能連帶身軀,不然隨處帶上麾下牽掛之人豈不方便?”
蘇靈風腦海中胡思亂想一番,心知時間緊迫,也不能安心修習寶經,既然想到了洞天法寶一層當下心中一動,便自懷中取出了先前自渾天道人手中得到的那個赤色陶罐,蘇靈風細細打量這陶罐一陣,忽在罐底看到“靈血寶罐”四字,指尖方才觸到罐底這幾個字,整個罐身便兀自泛起一陣赤色好似血光一般的光芒,一股隱隱吸納之力便從罐口出傳來。
蘇靈風把玩好一陣,終於是摸出了些竅門,似乎發動的方法是用指尖輕撫四個字跡,摩挲的方向不同則變為吸納與噴吐。
明白了這一層後,蘇靈風靈機一動,如是將這東西作為一件儲物的法器倒也方便可行,忖罷便將罐口朝向地面,逆向輕撫四字這靈血寶罐便閃動一陣赤芒,一股腦便自罐中雜七雜八的倒出了不少事物。
看到倒出來的東西,蘇靈風不禁一陣皺眉,一股惡臭忽然鑽入鼻孔,臭氣燻腦,眼前一堆白骨爛肉堆了一人多高,人骨屍骸當中夾雜著不少女子的衣物,諸如襦裙,褻衣,金銀首飾之物,想必這些都是被那渾天道人所禍害的女子,看來那廝死在死在自己的手中倒算是自己除去了一大禍害。
“不論如何還是先將這些枉死的冤魂好生葬了再說吧!”蘇靈風言罷抬手便將這些骨駭重新納入寶罐當中,驀然卻看到一隻好似孩童玩具一般大小的泥鰍。
蘇靈風貫出煞氣將那泥鰍納入掌中,看到此物雖然外形似泥鰍,且只有巴掌大小,可實則卻是一艘木船,其內做工精細程度令人咋舌,船艙,閣樓,船舵就連閣樓內的事物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各種桌椅陳設應有盡有。
蘇靈風翻看木船的底部,卻見有“神行大海鰍”五個字型,落款竟是公輸。
看到公輸二字,蘇靈風這才知道此物絕非尋常之物,說不得日後卻有用處,想到此忙收了這大海鰍,又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將那些女子的骨駭堆放在一處沙丘之下,想必過不久這些骨駭便會被永遠埋葬在黃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