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風略微沉吟,便從懷中取出那枚遁水碧心珠來,攤開掌心呈現在那鮁魚精面前。
鮁魚精得見魚眼立時放光,他自是知道此物為何,這遁水碧心珠雖然並非是什麼門派至寶,也極為多見,但卻是龍鷲宮獨有不錯,其他外人是不可能得到此物的。
想到此,鮁魚精立時將手中長劍收在身後,向著蘇靈風拱手一禮道:“果然是龍鷲宮弟子,在下失禮了!只是龍仙主將此重任交付於我,在下實在不敢輕易違逆,不如等哪日龍仙主蒞臨水府,我便將此事親自說與他,他若知道我自然親自開啟水府大門送仙長進去如何?”
蘇靈風聽了心中不由暗忖道:沒想到這鮁魚精倒也雞賊,知道了我龍鷲宮弟子的身份自知不敢開罪,又怕事後那什麼龍海遷怒,乾脆來了個順水推舟,把事情都推在了龍海身上,不過聽他所言,他卻不敢擅自去那龍鷲宮,想來也是,他只不過是一隻不入流的水中精怪而已,人家名門正派招攬於他不過也是一時興起,也許就根本沒將此事當回事。
想到這一點,蘇靈風表面故作慍怒,鼻尖冷哼一聲道:“師父只令我守靈十日,師命如山誰敢違逆,等你告知龍師兄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我也不與你為難,你這就速速前去稟告於他,我在此等候便是!”
“這……”
那鮁魚精聽了蘇靈風的話登時呆立當場,一時間心中不禁萬分憤恨,若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前去龍鷲宮,自己便顏面掃地,偏偏又當著自己一眾手下的面,可是要硬是拒絕說不得怕是也會得罪了龍鷲宮,思來想去一方面雖是得罪了龍鷲宮,可自己若是謹遵龍海的話想必到時候也會有他撐腰,而要是違逆了他,說不定他一時氣憤便隨手將自己殺了,豈不是連小命也沒了?
明白這一層,那鮁魚精便再次向著蘇靈風一禮道:“不瞞上仙說,小妖實在不敢違逆龍仙主之命,若是被他知道我忤逆於他怕有性命之憂,請上仙無論如何也見諒!”
蘇靈風其實一早也知道他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如此一番話並證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為了打消他的戒備心理,隨即他便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難為於你,只是你切記只要龍師兄一來,你便第一時間速速告知於他就是!”蘇靈風說時瞥見他完全對自己沒了防備,當下於身後將靈血寶罐發動,那鮁魚精要上那沒手牌便化作一溜青光如風如影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吸納到了罐中。
按理來說既然他如此在乎那鎮水令牌視若自己性命,應該更加小心貼身保管才對,可最為要命的便是這些小妖之流一旦修成人形便生怕他人不知道瞧他不起,說來也是難怪,先前作妖之時雖是便會有被強者打殺,或被大魚吞吃之憂,而如今成了氣候自然要彰顯自己如今的地位,並且好不容易有了龍鷲宮這層機緣,不顯露出來卻如何能令他周圍一眾小妖臣服,不過這一切卻正好隨了蘇靈風的心意。
蘇靈風這一手誰也沒看出來,在場眾妖更是初開靈識眼光遲鈍,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而這鮁魚精只聽到蘇靈風語氣緩和,心中正是高興,哪裡還想其他,慌忙向蘇靈風深深一禮道:“上仙果然寬宏大量,您只管放心只要龍仙主一到,我定當直接稟報於他,絕不敢片刻耽擱!”
“嗯!”蘇靈風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自去吧!”
“小妖告退!”那鮁魚精當即便領著一眾蝦兵蟹將回洞去了。
鮁魚精走後,蘇靈風趕忙一扯那龍蝦道:“快!咱們速速回去!我有事要囑咐你!咱們邊走邊說!”
蘇靈風說完,這一人一妖便加快了步子向著龍蝦的水府趕回去,路上,蘇靈風便向龍蝦交付道:“我方才已經偷偷將他那鎮水令牌拿到,不出一時三刻他定然會察覺,而後一定會帶著他那些兵將到處梭巡,尋找你我,我少頃會帶著我的狐狸直接前往那天靈水府去,你就別回去了,最好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如果萬一被那鮁魚精捉到也不要慌張,只說我已身在水府當中,領他們一眾前來尋我便是,也將所有的罪事推在我的身上,你可記住了?”
那龍蝦邊走邊諾諾點頭,只被蘇靈風一席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他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既然蘇靈風身為龍鷲宮弟子為何不將此事親自告知他的師父不就結了,卻要用此手段還要拉上自己當做墊背,自己也不敢去問,畢竟仙家的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是他衝撞了水玲瓏,不願前去尋她也說不定,可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回算是自己倒黴,能否渡過此劫便看自己的造化了。
一路上蘇靈風見這龍蝦也不知道為何,先前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唉聲嘆氣,好似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見狀便心中有不忍,說道:“好啦好啦,你莫怕!只要按我說的做,保證你安然無恙,此事了後我定當會給你些好處!”
聽到了“給你些好處!”這幾個字,那龍蝦登時又挺起了腰身,只將手中鐵叉一揚道:“上仙說哪裡話,跟著上仙我便不怕!”說完心中便自盤算那好處到底是什麼,若是仙門施恩,傳授自己幾手仙法,日後再不用懼怕他什麼金鱗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