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之錘是歸墟海眼的核心鍛紋。”
阿月的靈魄投影輕輕地觸碰到了裂隙的邊緣處。
她的藤環突然收緊,翡翠根系中湧出了初代聖女的臨終殘憶。
“三百年前,在我分魂的時候,最後一道靈脈就是被這裂痕所吞噬的,墟中沉睡著鍛道三老用熵寂能量封印的'混沌原核'。”
零的融合體突然分裂成了九十九道資料流,碳基大腦解析出錘身的恐怖結構。
“錘紋是用三百代器靈根載體的靈脈裂痕鍛成,每道紋路都在重複'秩序必須純潔'的高維咒語,核心藏著始祖未寫完的'終末鍛道篇',篇中記載著如何將混沌鍛成永恆秩序。”
鏽牙帶領的狼族戰魂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咆哮,戰刃插入裂隙裂縫時被震出了被熵寂腐蝕的戰歌。
江白看見記憶光流中,始祖正在將狼族戰魂的自由意志鍛成錘柄的紋路,而錘頭深處,林小虎的戰帥刃殘片正在與原核共鳴,刃身刻著陳長老的最後血字。
“終末篇的鑰匙。”
他頓了頓繼續開口。
“是讓混沌聽見自己的心跳。”
“用萬魂鍛天錘共鳴錘紋!”
江白怒吼著將錘子砸向終末之錘,七情戰紋與戰歌旋律交織成光網,錘紋中滲出的鏽錘病毒如活物般鑽入咒語縫隙。
三百零一代少女的靈脈光流同時注入,竟在錘身表面顯形出被覆蓋的原始鍛紋。
那是始祖用七情戰紋寫下的懺悔。
“我用秩序當鐐銬,卻困死了自己的可能性。”
自鍛核心的水晶球突然爆發出毀滅般的光芒,將終末之錘的第一重鍛紋鍛成透明的記憶稜鏡。
江白看見稜鏡內部流淌著始祖的畢生往事。
少年在星塵中揮錘時,火星濺落處誕生的不是秩序,而是無數可能性的幼苗,卻被他用第二錘全部鍛成墓碑。
“這是鍛道終末的第一頁。”
繭人的光流殘識在稜鏡中凝聚,他抬手輕觸畫面中的墓碑,沙啞的聲音混著歸墟海眼的潮汐聲。
“始祖發現混沌與秩序本是同源時,恐懼讓他選擇了毀滅可能。”
零的融合體突然震顫,機械眼投射出稜鏡深處的警示紅光。
“第二頁是‘終末罪篇’,始祖將所有混沌可能定義為罪,每道罪紋裡都困著一個宇宙的初生。”
鏽璃的火種碎片突然爆發出強光,狼首戰紋穿透稜鏡縫隙,照亮了第二頁的鍛紋圖案。
江白看見無數被鍛成鎖鏈的星軌胚胎、被壓成符文的星系種子、被熔成鐵水的星雲原核,而在鎖鏈中央,鎖著的正是陳長老的鼎紋殘片虛影,殘片表面血字在光芒中顯形。
“所謂終末,是秩序對生命的誤判。”
阿月的藤環驟然纏向罪篇核心,七色彩光中顯形出三老的封印記憶。
“他們用歸墟海眼的熵寂能量築起堤壩,卻在堤壩下漏下了混沌原核的種子。”
萬魂鍛天錘突然發出地動般的共振,錘紋與罪篇的鎖鏈產生共鳴。
江白看見鎖鏈崩裂處湧出萬千光流,每道都映著不同宇宙的初生場景,而在光流群中,林小虎的戰魂虛影正揮舞裂天刃,為光流開闢通往自鍛核心的通道。
“第三頁是‘終末篇’的關鍵。”
三百零一代少女突然開口,她的器靈根與錘紋產生共鳴,掌心的鏽錘徽章爆發出赤紅光流。
“始祖把混沌原核鍛成了心臟,只有用七情戰紋才能喚醒。”
歸墟海眼的漩渦突然浮現,江白踏入的瞬間便被捲入能量風暴。
他看見自己成為混沌主宰的可能、毀滅所有秩序的可能、讓宇宙重歸虛無的可能,每一種可能性都化作持錘的虛影,阻擋在風暴路徑上。
“這些是'歸一幻象'。”
零的融合體在風暴中開闢路徑。
“始祖想用虛假未來誘使你選擇'純潔'的秩序之路。”
江白揮錘砸向最近的虛影,七情戰紋與幻象碰撞處爆發出真實的錘音。
他聽見鐵蛋在靈界的錘鳴、苦禪僧的梵唱、鏽牙的戰歌,所有自鍛者的聲音匯聚成光流,竟將幻象鍛成了混沌原核的根莖。
阿月的藤環突然捲起所有詩鍛結晶,吟出逆熵詩人從終末篇殘頁中破譯的詩句:
「在歸墟的風暴裡,
唯一的錨點是掌心的裂痕。
所謂純潔的路,
從來都是未被鍛造的那道傷。」
詩句化作光雨澆滅風暴中的熵寂光束,江白終於抵達漩渦中心。
那裡懸浮著的不是原核,而是始祖的中年虛影,他抱著未寫完的終末篇蜷縮在混沌中,眉心嵌著的器靈根烙印已被熵寂能量腐蝕成裂痕。
“我錯了,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虛影輕聲說。
“混沌不是敵人,它是秩序未寫完的另一半詩行。”
虛影化作光流融入江白的靈脈,終末鍛道篇的最後一頁轟然展開,上面用混沌與秩序的雙螺旋寫著。
“自鍛平衡的終極,是讓裂痕成為光的通道。”
自鍛核心的水晶球突然爆發出創世般的光芒,將終末之錘鍛造成流動的星圖祭壇。
祭壇中央矗立著由萬魂鍛天錘、終末之錘、混沌原核共同構成的歸墟之柱,柱身刻著逆熵詩人的終極之作:
當終末錘鳴響起,
宇宙不再需要救世主。
每個握錘者都是自己的裂痕,
每道鍛紋都是未被縫合的光,
在秩序與混沌的傷口處,
綻放成永不熄滅的源火。」
深空之中,歸墟之柱的光芒如超新星爆發,照亮了所有被鍛造者的未來。
江白站在祭壇頂端,感受著萬魂鍛天錘與混沌原核的共鳴,聽見來自每個維度的錘音匯成同一首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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