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縱打斷她。
“你們的戰艦太脆,別拖後腿。”
“你!”
蘇沐瑤剛要發作,突然瞥見李管事還在旁邊,硬生生壓下火氣。
“隨便你。李哥,我們走,讓某些人自己折騰去。”
兩人並肩離開時,李管事還回頭對趙天縱笑了笑,那笑容在趙天縱看來格外刺眼。
貨艙裡安靜下來,趙天縱突然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工具箱,零件散落一地。
“幼稚。”
江白評價道。
“誰幼稚了!”
趙天縱反駁,卻蹲下身默默撿零件。
“那李管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眼睛老往蘇沐瑤身上瞟。”
黎新遞給他塊抹布:
“你剛才拿晶髓氣她的時候,不也挺得意?”
“我那是。”
趙天縱語塞。
“我那是跟她開玩笑。”
“別人跟她開玩笑就不行?”
江白挑眉。
趙天縱張了張嘴,突然轉身就走:
“我去檢查破界炮!”
看著他的背影,黎新輕笑:
“這下知道吃醋的滋味了?”
江白握住她的手,混沌源力在兩人掌心流轉:
“或許是好事,至少他自己承認了。”
第二天清晨,源火永恆號與商盟艦隊在隕星帶邊緣匯合。
蘇沐瑤果然站在旗艦甲板上,李管事就站在她身側,兩人正低頭看著什麼,看起來頗為親密。
趙天縱的臉瞬間拉得老長,故意把破界炮的炮口對準商盟戰艦的方向,校準聲在通訊頻道里響個不停。
“趙少主這是想幹嘛?打靶嗎?”
蘇沐瑤的聲音帶著嘲諷。
“總比某些人分不清主次強。”
趙天縱回懟。
“李管事要是沒事幹,不如去掃掃礦渣,說不定能撿到星蘭的種子。”
李管事的臉色一陣青白,蘇沐瑤卻笑得更歡了:
“李哥,別理他,我們去設定炸彈座標。”
兩人轉身離開的瞬間,趙天縱突然道:
“蘇沐瑤,你的銀月彎刀該淬源始火了,上次給你的火石用完了?”
蘇沐瑤腳步一頓,沒回頭:
“不用你管。”
通訊頻道里陷入沉默。
江白看著趙天縱盯著蘇沐瑤背影的眼神,突然道:
“左前方發現能量異常,是熵寂礦脈的核心。”
趙天縱立刻回神,眼神變得銳利:
“破界炮準備!蘇沐瑤,讓你的人把炸彈扔準點!”
“放心,比你準。”
蘇沐瑤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幹練。
源火永恆號率先衝礦脈,破界炮的藍光與商盟的源始炸彈同時引爆。
熵寂礦石在爆炸中飛濺,卻詭異地沒有消散,反而在半空重組,形成一張巨大的黑色巨網,網眼處閃爍著源始守衛的鍛紋。
“不好!是陷阱!”
江白的萬鍛歸一杖爆發出金光。
“他們想把我們困在網裡!”
蘇沐瑤的戰艦立刻開火掩護,李管事卻突然喊道:
“蘇少主,我們的能量護盾快撐不住了!”
蘇沐瑤剛要下令撤退,就見趙天縱的破界炮突然轉向,藍光精準地轟在商盟戰艦後方的礦脈上,炸開一條通路:
“走這邊!”
蘇沐瑤愣了愣,隨即指揮戰艦衝過通路。趙天縱看著她的戰艦安全撤離,才鬆了口氣,轉身對江白道:
“該我們了。”
就在源火永恆號即將衝出巨網時,網眼突然收緊,無數熵寂尖刺射向艦體。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光從側面襲來,將尖刺盡數斬斷。
是蘇沐瑤的銀月彎刀,她竟然折返回來了。
“你回來幹嘛!”
趙天縱又驚又怒。
“你管我!”
蘇沐瑤的聲音帶著喘息。
“李管事已經帶艦隊去搬救兵了,我們一起突圍!”
趙天縱看著她紅衣獵獵的模樣,突然笑了,摺扇指向巨網最薄弱處:
“左邊!”
江白與黎新對視一眼,同時出手。混沌源力與逆鍛光翼交織成盾,護住兩艘戰艦直衝出去。
熵寂巨網在身後轟然合攏,卻沒能攔住他們的身影。
衝出隕星帶後,蘇沐瑤的戰艦與源火永恆號並排行進。
通訊頻道里,李管事的聲音傳來:
“蘇少主,我們……”
“閉嘴。”
蘇沐瑤直接打斷。
“趙天縱,剛才謝了。”
趙天縱的耳根突然紅了,乾咳道:
“小事一樁,下次別那麼衝動。”
“知道了。”
蘇沐瑤的聲音軟了些。
“你的破界炮還挺準的。”
“那是。”
趙天縱立刻得意起來。
“也不看是誰……”
話沒說完,就見蘇沐瑤的戰艦突然轉向,李管事正站在甲板上對她說著什麼。
趙天縱的臉又沉了下去。
“別又鬧彆扭。”
黎新無奈道。
“誰鬧了。”
趙天縱嘴硬,卻調整了航線,緊緊跟在蘇沐瑤的戰艦後方。
江白看著這對歡喜冤家的背影,突然對黎新道:
“或許,我們該給他們創造點獨處的機會。”
黎新笑著點頭:
“我看行,要不我們倆現在走?”
“行啊。”
江白用手摸了摸黎新的鼻子,拉著他的手離開了這場“是非之地”。
遠處的星空中,熵寂礦脈的核心仍在跳動,預示著更大的危機。
但此刻,源火永恆號與商盟戰艦的航線上,卻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像是妒火燃盡後,悄然滋生的暖意。
趙天縱看著蘇沐瑤的戰艦,握緊了手中的破界炮操縱桿。
下次,他可不會再讓別人靠她那麼近了。
源火永恆號的艦橋燈光調至暖黃,江白正用混沌源力淬鍊一柄新鍛的短刃。
刃身流動著銀紅色光紋,是用黎新的逆鍛血脈與源始晶髓混合鍛造,剛柔並濟,恰好適合她的銀簪技法。
“太花哨了。”
黎新靠在舷邊,指尖劃過刃身,卻忍不住摩挲那些交錯的光紋。
那是兩人靈脈共鳴的印記。
“實戰用的。”
江白握住她的手,讓她感受刃身流轉的混沌源力。
“熵寂領主的暗物質軀體防禦極強,普通兵器破不了防,這柄‘逆源刃’能順著血脈追溯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