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望著徽章上映出的星圖,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星域,座標盡頭標註著“鍛道元界”。
黎新將男孩交給江白,轉身從藥櫃深處取出個塵封的木盒,裡面是半枚鼎紋殘片。
陳長老當年留在永寂冰獄的最後遺物,十年前隨萬鍛源核的光流飄落至此。
“三老的筆記說,每個時代的自鍛者,都有自己的鍛道。”
男孩的哭聲突然停了,小手抓住鼎紋殘片的剎那,殘片與鏽錘徽章同時爆發出金光,在牆上投射出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正揮著鐵錘敲打塊燒紅的星鐵,錘下的鍛紋與江白的饕餮紋同源,卻多了道閃電狀的裂痕。
“他叫江蟄。”
江白的聲音帶著沙啞,將男孩遞給黎新。
“蟄龍抬頭的蟄。”
黎明時分,千棘林深處傳來第一聲錘響。
江蟄的襁褓中,鏽錘徽章與鼎紋殘片已融合成枚新的徽章,表面刻著“萬鍛新生”四個字。
黎新站在藥鋪門口,看著江白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
他要去通知趙天縱,新的礦脈座標已出現。
風穿過銀杏樹梢,帶著熟悉的鏽錘花香氣。
黎新低頭看向懷中的江蟄,男孩正咯咯笑著,小手指向鎮外的官道,那裡有個揹著行囊的少年正蹣跚走來,腰間掛著枚一模一樣的鏽錘徽章,眉心的閃電狀鍛紋在朝陽下閃著微光。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江白說的話:鍛道的旅程沒有終點,因為每個握錘者的下一次揮擊,都是宇宙新生的胎動。
遠處的星空中,萬鍛源核的光芒穿透雲層,在落石鎮的石板路上投下道長長的錘影,像在等待某個註定要握住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