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火永恆號駛入無鍛之始的瞬間，艦身所有鍛紋突然黯淡。
江白掌心的混沌源力竟如潮水般退去，萬鍛歸一杖化作普通精鐵模樣，杖身饕餮紋失去光澤。
“怎麼回事？”
黎新的逆鍛光翼也縮回半寸，銀紅色光流明顯減弱。
“這裡的法則在壓制力量！”
趙天縱剛把破界炮架上甲板，炮身突然咔噠作響，能量核心徹底熄滅：
“我這祖傳寶貝都啞火了？”
江白俯身觸碰艦橋地面，指尖傳來冰冷的質感。
這片星域的物質不蘊含任何能量，卻能吞噬一切外來力量，難怪被稱為“無鍛之始”。
“三老的筆記沒騙人。”
江白抓起塊星塵碎屑，碎屑在掌心瞬間消融。
“這裡連基本粒子都在逆向運轉，任何鍛紋都會被拆解。”
話音未落，前方空域突然裂開蛛網裂痕，無數由純物質構成的菱形晶體從裂口中湧出，晶體表面刻著與萬鍛歸一杖同源的饕餮紋，卻泛著死寂的灰白。
“是‘源始守衛’！”
趙天縱認出晶體上的紋路，這與趙家密檔記載的“宇宙初蒙時的秩序結晶”完全一致，“它們是無鍛之始的原生防禦機制！”
晶體群瞬間組成巨掌拍向艦體，江白拽著黎新側身避開，趙天縱順勢將破界炮殘骸擲出，竟在晶體表面砸出淺坑。
“物理攻擊有效！”
江白眼神一亮，抓起變回精鐵的萬鍛歸一杖，憑藉肉身力量橫掃，杖影交織成網，將襲來的晶體盡數震碎。
黎新的逆鍛光翼雖弱，卻能精準預判晶體軌跡，銀紅色光流在她指尖凝聚成針，每道都刺向晶體最脆弱的稜角：
“它們在重組！”
碎裂的晶體果然化作星塵，在遠處重新凝聚成更大的晶體群，這次竟組成十二尊與三人等高的晶體傀儡，傀儡手中握著由晶體鍛造的仿造兵器。
江白的錘、黎新的簪、趙天縱的炮。
“還會模仿？”
趙天縱撿起塊晶體碎片掂量。
“這玩意兒硬度堪比星核，硬碰硬吃虧。”
江白突然將精鐵杖拋給趙天縱，自己赤手空拳衝向左側傀儡：
“砸它們關節！”
趙天縱接住杖的剎那，江白已欺近傀儡，掌心貼著晶體表面猛然發力。
混沌源力雖被壓制，他的器靈根本源仍在，竟在傀儡關節處震出細縫。
“好機會！”
趙天縱揮杖猛砸細縫，晶體傀儡手腕應聲斷裂，仿造戰錘哐當落地。
黎新的銀紅針同時刺向右側傀儡心口，針尾纏著她的髮絲。
這是用逆鍛血脈淬鍊的物質攻擊，竟在晶體表面燒出焦痕：
“它們怕血脈能量！”
江白瞬間領悟，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彈向中央傀儡。
精血觸晶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紅光，傀儡軀體如玻璃般崩裂，露出裡面蜷縮的灰白光團。
竟是縷未被汙染的源始能量。
“這才是關鍵！”
江白抓住光團的剎那，光團突然鑽入他掌心，萬鍛歸一杖竟微微震顫，饕餮紋恢復一絲光澤。
“它們在守護這些源始能量！”
趙天縱突然扛著半截晶體炮撲過來，炮口對準江白身後：
“小心偷襲！”
江白側身時，趙天縱已將晶體炮擲出，精準撞碎偷襲的傀儡。
兩人動作銜接無縫，彷彿演練過千百次，連黎新都忍不住挑眉：
“你們倆倒越來越默契。”
趙天縱剛要調侃，卻見江白掌心的源始能量與混沌源力產生共鳴，萬鍛歸一杖突然爆發出丈許金光，杖身饕餮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甦：
“這能量能破此地法則！”
江白揮杖橫掃，金光所過之處，晶體傀儡如冰雪消融，露出更多源始光團。
黎新的逆鍛光翼接觸光團後，銀紅色光流也恢復大半，甚至能短暫展開光翼護罩。
“集中收集光團！”
江白的聲音響徹星域，杖尖金光形成漩渦，將四散的光團盡數吸入。
“這些是自鍛文明的本源火種！”
當最後一尊晶體傀儡崩解，無鍛之始的空域突然劇烈震顫。
遠處浮現出座由源始晶體構成的巨塔，塔尖懸浮著枚與江白器靈根完全一致的灰色光核，核表面流動的不是鍛紋，而是純粹的創世程式碼。
“那是‘源始道核’！”
趙天縱看著光核突然咋舌。
“我爹說這玩意兒能重寫宇宙法則，當年三老就是為了它才與熵寂之主決裂！”
江白的萬鍛歸一杖突然指向巨塔底層，那裡隱約可見三尊盤膝而坐的虛影，正是鍛道三老的輪廓：
“他們果然在這裡。”
三人剛靠近巨塔，塔門突然洞開，裡面衝出道灰影，速度快到撕裂空間，直取江白手中的萬鍛歸一杖。
江白橫杖格擋，卻被震得後退三步，虎口發麻。
對方的力量竟不受無鍛之始壓制。
“是‘源始之靈’！”
黎新認出灰影胸口的創世程式碼，這是無鍛之始的意識聚合體。
“它不想讓我們碰道核！”
源始之靈冷笑間揮出灰色光刃，光刃切開的不是空間，而是直接斬向江白的靈脈本源。
趙天縱想也沒想就撲過來，用後背硬生生抗下這一擊，灰色光刃在他黑袍上燒出焦黑的印記。
“你瘋了！”
江白扶住踉蹌的趙天縱，掌心源始能量湧入他體內。
“這玩意兒能傷本源！”
“總不能讓你這主力倒下。”
趙天縱咳出口血，卻咧嘴笑。
“再說你死了，誰陪我喝慶功酒？”
江白心頭一震，萬鍛歸一杖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混沌源力與源始能量徹底融合，杖身饕餮紋化作活體，竟在半空張開巨口，將源始之靈的灰色光刃盡數吞噬。
“你居然能融合源始能量？”
源始之靈的聲音帶著驚駭，灰影猛地膨脹，化作遮天蔽日的巨手拍向三人。
“一起上！”
江白將趙天縱推向黎新，自己持杖衝向巨手，杖尖金光凝聚成混沌饕餮，與巨手碰撞的剎那，整個無鍛之始都在震顫。
黎新的逆鍛光翼突然纏上巨手手腕，銀紅色光流順著指縫鑽入，竟在灰色面板上燒出紋路。
趙天縱趁機將最後一枚破界彈塞進巨手關節，引爆的瞬間，江白的萬鍛歸一杖已刺入巨手掌心。
“破！”
混沌源力與源始能量在杖尖爆發，源始之靈發出淒厲的慘叫，灰影寸寸崩裂，最終化作漫天源始光流，匯入江白的萬鍛歸一杖。
巨塔在光流中緩緩開啟，三老的虛影對江白頷首微笑，隨即消散在源始道核的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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