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顯示,核心在鼎腹的夾層裡,藏著塊‘噬時母晶’。要破陣,需同時摧毀母晶和三個能量輸出口。”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蘇莫愁身上:
“你的時光回溯能看到它的鑄造過程嗎?或許能找到弱點。”
蘇莫愁點頭,指尖的時光點瞬間耗盡。藍光包裹中,他“看到”了七天前的鑄幣局。
沈長陵的黑袍籠罩著鼎身,十名工匠被鐵鏈鎖在旁,每刻錯一道符文,就會被抽走一炷香的壽命。
母晶被嵌入夾層時,發出的紅光灼傷了三個工匠的眼睛;
最關鍵的一道“時間導流紋”,因為工匠手抖,比圖紙上歪斜了半分,正好位於鼎腹左側的蛇鱗紋第三片與第四片之間。
“弱點在左側蛇鱗紋。”
蘇莫愁睜開眼,火紋劍直指鼎腹。
“那裡的導流紋有瑕疵,用冰火之力撞擊,能引發母晶自爆。”
正殿內的黑袍人似乎察覺到異動,唸咒聲突然加快,鼎內的黑氣猛地暴漲,籠子裡的枯骨竟開始微微蠕動,像是要爬出來。
“沒時間了!”
蕭靖衍的青竹劍突然出鞘,劍光如網護住籠子。
“我來擋住黑氣,你們去破陣!”
蘇莫愁與洛清鳶對視一眼,同時衝向正殿。
黑袍人見狀,分出兩人攔截,骨刃上的黑絲如同活蛇,直取兩人咽喉。
“時光停滯!”
蘇莫愁定住左側那人的動作,火紋劍順勢劈下,卻在觸及骨刃時被彈開。
這黑絲竟能吸收時光能量。洛清鳶的冰魄劍及時趕到,寒氣凍結黑絲的瞬間,她突然低喝:
“用你的火裹住我的冰!”
蘇莫愁瞬間會意,烈焰順著冰魄劍的劍脊蔓延,形成一道冰火交織的長鞭。
這是他們在黑風淵練出的變招“冰火纏”,專克邪力。
“嗤啦。”
黑絲在冰火之力中寸寸斷裂,兩個黑袍人發出慘叫,身體竟開始透明化,像是要被時間吞噬。
“母晶在震動!”
洛清鳶的冰魄劍指向鼎腹,那裡的蛇鱗紋正在發光,第三片與第四片之間的縫隙,果然比別處寬了半分。
蘇莫愁的火紋劍與她的冰魄劍同時舉起,烈焰與寒氣在半空凝聚成螺旋狀的光柱。
“冰火破!”
光柱穿透蛇鱗紋的剎那,鼎身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母晶自爆的衝擊波順著符文蔓延,三個能量輸出口同時炸開。
黑袍人的唸咒聲戛然而止,他們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風化,面板剝落處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灰白色的粉末。
“不。”
最後一個黑袍人撲向鼎身,卻被鼎內噴出的時能結晶擊中,瞬間化為一尊栩栩如生的石雕,連驚恐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
最詭異的是院中的雜草。
時能結晶的碎片落在地上,那些枯黃的草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返青、開花、結果,然後瞬間枯萎、腐爛、化為塵土。
三息之內,經歷了完整的一生。
“這是......時間的力量?”
洛清鳶看著眼前的奇景,冰魄劍上的寒氣都停滯了一瞬。
蘇莫愁的破妄鏡突然劇烈發燙,鏡面映出更遠處的景象:
皇城中心的紫宸殿頂,趙安正舉著塊與母晶同源的黑玉,玉上的紅光與鑄幣局的爆炸遙相呼應。
“他在利用這裡的能量。”
蘇莫愁握緊火紋劍。
“這邪器只是個引子,趙安想借此定位全城的‘時間節點’。”
蕭靖衍剛解開最後一個籠子的鎖,聞言臉色驟變:
“時間節點?”
“就是生命力最旺盛的地方。”
洛清鳶的系統面板上,皇城的地圖正閃爍著無數紅點。
“軍營、學堂、集市......他想把整個皇城變成更大的時能提取器!”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夾雜著魏安尖細的呼喊:
“包圍起來!一個活口都別留!”
蘇莫愁探頭望去,只見鑄幣局四周的矮牆後冒出密密麻麻的禁軍,弓弩手已搭箭上弦,箭頭泛著與母晶同源的紅光。
“是噬時箭。”
洛清鳶的冰魄劍護住籠中的枯骨。
“中箭者會被抽走時間,變成他們那樣。”
蕭靖衍的青竹劍在掌心轉了半圈,目光掃過那些蜷縮在籠中的“人”:
“不能把他們留在這裡。”
蘇莫愁點頭,時光點再次凝聚:
“我有辦法。”
他衝向正殿的廢墟,從鼎的殘骸裡撿起一塊還在發光的母晶碎片。
這碎片雖小,卻能暫時遮蔽時能波動。
他將碎片塞進每個籠子的鎖孔,果然,那些枯骨的蠕動停止了,周圍的時能亂流也被吸附成漩渦。
“清鳶,凍住西側的矮牆!”
蘇莫愁的火紋劍指向院西,那裡的禁軍最少。
“蕭大哥,用你的劍穗纏住籠子,我們從缺口衝出去!”
洛清鳶的冰魄劍橫掃,寒氣瞬間凍結半丈寬的矮牆,冰層上凝結出尖銳的冰稜,逼得弓弩手後退;
蕭靖衍的青竹劍丟擲劍穗,絲線如活物般纏住所有籠子的欄杆,靈力一震,竟將數十個鐵籠同時拉起;
蘇莫愁則以時光分流製造殘影,吸引東側的禁軍火力。
“衝!”
冰稜炸裂的脆響中,三人護著鐵籠衝出缺口。
禁軍的噬時箭如暴雨般射來,卻被母晶碎片形成的漩渦吸偏,箭頭在半空就化為齏粉。
魏安站在遠處的高臺上,看著他們的背影,氣得將令牌摔在地上:
“廢物!連三個逆賊都攔不住!”
他身邊的黑袍人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
“不必追,他們帶了母晶碎片,正好幫我們定位其他節點。”
魏安一愣:
“大人的意思是......”
“那碎片是主艦的‘信標’。”
黑袍人抬起頭,兜帽下露出半張青灰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