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郡城的陷落,大宋如今的情況,可見一斑。
“走!”
張硯帶著彩鈴轉身遁走,遠遠避開這座無人存活的郡城。
若非必要,他不想在如今的宋國與妖魔起衝突,妖魔密度太大,鬧出動靜就是招惹一群。
是夜。
一座荒野破廟門前,張硯和彩鈴停下腳步。
夜晚的妖魔太過猖獗,張硯很有自知之明,夜間趕路就是死路一條。
張硯打量著眼前的破廟。
廟牆和大門上的紅漆已經脫落大半,雜草叢生,想來已經很久無人前來祭神拜佛。
“咱們進去。”
張硯抓著彩鈴的手腕,二人攜手進入廟中。
只是剛一進入,他就聽到了其餘人的呼吸聲,有兩人,一大一小,就躲在佛像之後。
彩鈴也聽見了呼吸,顯得有些緊張。
張硯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必擔心,而後,便獨自一人走到佛像之後。
佛像後躲藏的是一對母女,母親荊釵布裙,面板粗糙,看上去大概有個三十多歲,小女孩的穿著很是單薄,五六歲左右的年紀,見他過來,躲在母親身後怯怯地看著他。
母親看見張硯腰間挎著的長劍後,就央求道:“爺,能不能別趕我們出去,出去會死的。”
“放心,我不趕你們走,我們只是後來者。”張硯和善一笑。
他內力湧上雙眼,眸間散發些許綠芒,透過綠芒,他看清了這母女二人,俱是臉色蒼白、嘴唇起皮,估計數日不曾正經吃飯,水也很少喝。
他正要叫彩鈴拿來兩粒辟穀丹,卻見小女孩指著他的眼睛大喊道:“妖怪!妖怪!”
母親連忙捂住她的嘴巴,望向張硯的臉上也滿是懼意。
“先生才不是妖魔,別胡說八道。”彩鈴走來,解釋道,“方才只是先生將內力灌入雙眼,所以才會眼睛發光。”
“原來是武者大人!”母親驚呼道,忙讓小女孩給張硯賠罪。
張硯擺擺手,道:“彩鈴,給她們一人一粒辟穀丹吧。”
以他的實力,縱使妖魔肆虐,也能餵飽彩鈴,辟穀丹給這母女一人一粒,也算是做點好事。
彩鈴聞言,從背後包裹中取出一枚玉瓶,拔出瓶塞,取出兩粒指甲蓋大小的棕色丹藥,給母女二人一人吃了一粒。
小女孩吃後頓時驚呼道:“媽媽,媽媽,我不餓了,好神奇。”
在母親的示意之下,小女孩又對著張硯二人拜謝道:“謝謝哥哥姐姐!”
經此一事,母女二人算是對張硯與彩鈴放下了戒心,從佛像之後走了出來。
雙方面對面盤膝而坐。
張硯就問道:“宋國出現妖魔,有幾日時間了?”
“最早的,我不清楚,村子裡出現妖魔,是半月之前的事情。”
說到這,母親頓了頓,又道:“不過,一個多月之前,縣城裡就傳聞總有怪事發生,想來應該也是妖魔作祟。”
一月之前嗎?
張硯擰了擰眉,這可不是個好訊息,彩鈴察覺他的煩躁,轉而輕輕為他揉捏著肩膀。
他不開口,那母親便也不敢言語。
反倒是小女孩心心念念著方才張硯眼中散發的綠芒,就問道:“哥哥姐姐,我要是有了內力,成了武者,是不是就能保護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