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刻鐘時間到，李毅，扶著你師兄活動活動身子，我去給你們師兄弟倆做飯。”
張硯長舒一口氣，雙腿發軟。
李毅雖不情願，還是攙扶著張硯到屋中坐下。
剛坐穩，張硯道：“師弟，有關劉郎中一事，師兄還有幾句話要對你交代。”
李毅腦子不太好，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叮囑幾句。
“若是那劉郎中問你，誰告訴你他有長春功，你該如何回答？”
李毅想也不想道：“我就說是你告訴我的。”
“笨！”張硯差點沒氣樂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這麼說不是把我賣了？”
“那......那咋說？”李毅有點不服氣。
“你就說，昨晚做夢，有神仙託夢給你，說你有大將之才，指點你來找劉郎中求學延年益壽的功法。記住了？”
這世界神神鬼鬼的事不少，扯個神仙出來，劉郎中多半不會深究。
李毅將信將疑：“這......能行嗎？”
“你聽我的就是了，出不了岔子。”
李毅還是覺得懸，長春功太重要了，萬一搞砸了......“師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師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去，我死而復生之事不就暴露了嗎？”
劉郎中和村裡人不一樣。
村裡人見他活過來，還能用一口氣沒嚥下去，被救活了來解釋。
劉郎中是郎中，知道張硯的具體情況，若是上門，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劉郎中，自己身上有鬼，你快來查吧。
他又和縣太爺有舊，若是捅到衙門那，那就更麻煩了。
“那……好吧。”李毅撓撓頭，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應付劉郎中。
吃飯的時候，李毅都有點魂不守舍，筷子扒拉著碗裡的肉，半天沒夾一塊。
王自喜剛要開口問，張硯在桌子底下不輕不重踢了李毅一腳。
李毅一個激靈，趕緊埋頭大口吃肉，這才沒讓王自喜起疑。
偷學功法這事，可不能讓師父知道。以王自喜的性子，知道了非得押著張硯去給劉郎中賠罪不可。
吃完飯，王自喜囑咐了兩句，又牽著大黃出門了。
收了兩個徒弟，吃喝嚼用都是開銷，夏天獵物本就少，他不勤快點，師徒三人都得勒緊褲腰帶。
一路來到懷山外圍，王自喜鬆開大黃脖子上的繩子，從背後掏出弓箭。
“走！大黃，機靈點！”
懷山叢林密佈，彷彿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
之前，他為何不願收徒，張硯說的很對，但還有一個原因：
打獵，可不像種地那樣安全。
懷山之中多有豺狼虎豹，一個不注意，就會丟掉性命，便是技藝精湛如他，也只敢在懷山外圍打打秋風。
大黃左聞右嗅，一會兒狂奔一會兒停下觀望，王自喜跟著它，漸漸往深處走去。
行將一處湖泊，山間隱隱傳來虎嘯。
王自喜臉色一沉，呵斥道：“大黃，回頭，咱們去其他地方找找。”
越過湖泊，就是深山老林，危險程度大增，他不願冒這個風險。
“嗚汪......”
大黃小聲回應，掉頭往東而去，王自喜連忙跟上。
又是一路搜尋，總算找到合適的獵物，是兩隻正在交配的野兔。
他安撫著興奮的大黃，開弓射箭，兩隻兔子應聲而倒。
大黃猛地衝上前，叼起兔子欲返回他身邊。
王自喜卻面目凝重，用箭瞄準密林深處，那裡突兀出現幾雙幽幽發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