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晚宴。
裕王坐在主座之上,顧清秋、齊詩悅相對而坐,另有丫鬟服侍在旁,添茶遞水。
顧清秋察覺齊詩悅捏了捏自己的手,抬眸瞧她緩緩點頭,就道:“師姐父,我想帶詩悅回蓬萊宗修行。”
裕王怔了一下。
雖想到顧清秋參加如此正式的晚宴必然是有事相商,但這個訊息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詩悅的意思呢?”
裕王看向自己的女兒,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女兒好似變了。
齊詩悅故作嬌蠻道:“哎呀~父親大人,你就讓我去嘛,小姨說蓬萊島上風景秀麗,更有海天相接之奇景,詩悅想去見識見識,再者,有小姨在,沒人會欺負我的。”
裕王雖很想讓她留在王府之中,但齊詩悅去了蓬萊宗到底是件好事,就道:“那好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日正午。”顧清秋答道。
裕王皺眉道:“這麼急?清秋剛來,不多住上幾日?”
“出來時間太久了,爺爺可能會擔心。”顧詩悅答道。
裕王聞言,不好再做阻攔,將欲點頭同意,忽然想到什麼,就道:“那詩悅,我待會就讓林管家去給張硯說一聲,讓他離開王府。”
聽到“張硯”二字,齊詩悅忽地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感覺將有淚水落下,忙站起身,朝外走。
她邊走邊道:“爹爹自己看著安排便是。”
縱使她竭力控制,話音之中止不住的哽咽卻讓裕王察覺異常。
裕王見她快步離去,對著顧清秋問道:“清秋,詩悅為何而哭?”
他想到在齊詩悅哭泣之前,自己說過的話,若有所思。
未曾提及張硯之前,齊詩悅一直很正常,而提及張硯之後,齊詩悅就變得不正常。
念及於此,他追問道:“是不是和張硯那個劍術先生有關?是張硯教導太過嚴厲,詩悅受不了嗎?”
顧清秋默然,她真想出言質問,裕王這個父親究竟是怎麼當的。
可想到,自己答應過齊詩悅會守口如瓶,只好攥著拳頭,螓首輕點道:“對。”
……
齊詩悅回到自己的別院之中,依靠門框,遙望皎皎明月。
忽地,彩鈴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頭也未動,問道:“回來了嗎?”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良久,卻聽得彩鈴道:“小姐,今兒早,李嬤嬤去找張硯了,您要不要,再等幾日?”
“誰讓她去的?”齊詩悅的聲音冷若九天寒冰。
彩鈴撲通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就道:“是奴婢自作主張,假借小姐之名,讓李嬤嬤去的。”
“你?!”齊詩悅又驚又氣,拔出長劍,行至彩鈴身前,本想將這背叛之人一劍刺死,卻怎麼也狠不下心。
“彩鈴,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為何會做出這種事?”
彩鈴就道:“正因為我知道小姐心思,才會讓李嬤嬤去尋。”
“小姐為何非急著去蓬萊宗呢,不能再等一段時間?若張先生只是因為手上要緊之事耽擱了歸期,小姐這一走,你和張先生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齊詩悅怒道:“他三轉速度,一日便能在祁水城和齊都之間往返兩個來回,七天了,為何還不回來?”
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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