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萍聞言驚喜道:“太好了,你實弟終於可以討媳婦了!”
大黃也激動地叫了兩聲:“汪!汪!”尾巴搖個不停。
王自喜緊了緊拳頭,道:“你們不是沒有修行真解嗎?”
“李伶伶有,我跟師弟也是後來才知道。”張硯解釋道。
李懷萍頓時破口大罵:“那該死的李伶伶,有不早點交出去,害得懷山村大家全都死了,讓咱們跟個陰溝裡的老鼠似的見不得光。”
“走,我現在就要問問,李伶伶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這般鐵石心腸!”
王自喜伸手擋住激動的李懷萍,打量起張硯的打扮來,粗布麻衣,腳穿草鞋。
若宋國國君賞賜了萬兩黃金,張硯為何會是這身行頭。有了錢,不會買身好衣服穿上嗎?
他隱約察覺不對,但眼前之人的確是他的徒弟張硯不假。
難不成,只是他想多了,張硯只是單純太過想念他們,都來不及拿錢買衣服就來找他們了?
就在此時,張硯笑道:“走吧,師父,你們跟我走,我讓你們過好日子。”
“走!走!走!”李懷萍連連點頭,便是李大頭父子二人也滿是激動。
王自喜卻道:“硯兒,舟車勞頓,不如先進去吃頓飯。”
張硯動作頓了下,就道:“不必了師父,我已經在臨安縣酒樓之中安排了宴席。”
王自喜將要踏出院門之際,恍惚間,油燈照耀之下,察覺地面的影子詭異異常。
就見李大頭虛空懷抱,他抱住的東西,卻沒有影子。
王自喜心臟砰砰直跳,氣息卡在胸腔之中進出不得,差點將自己憋死,猛地咳嗽兩聲,這才回神喝道:
“大頭,回來,它不是張硯!”
李大頭怔了一下,詫異轉頭,卻瞧見李懷萍驚恐的表情。
“啊!”嘹亮的叫聲劃破天際。
李大頭猛地回頭,卻發覺,懷中的張硯——憑空消失,嚇得他頓時一個哆嗦,站立不穩,在王自喜的攙扶之下才進入院中。
“妖……妖魔!”
如此情況,四人如何不知,自己等人是撞上傳說中的妖魔了。
王自喜命李實拖著驚魂穩定的李大頭進入房中,自己則是關上院門,上好插銷,這才勉強鬆口氣。
他轉身走進房間,就見李大頭三人你安慰著我,我安慰著你,滿眼驚懼。
李大頭駭然道:“王獵戶,咱們怎麼辦?”
王自喜沉吟片刻,將要回答。
咚!咚!咚!咚!
“師父,是我,張硯,開門吶!”
李懷萍驚恐地叫了一聲,忙蜷縮排李大頭懷中,王自喜則是面目凝重地盯著框框響的木門。
妖魔,又一次來了。
咚咚咚地敲門聲好似催命曲,敲門聲每響一聲,王自喜的心臟就猛地跳動一次。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呼吸,強行壓住心中驚恐命令道:“咱們不管它,該做什麼做什麼。”
“那妖魔若能進來,早進來了,等它離去,咱們就跑,我就不信它能一直敲門。”
李大頭顫抖著點了點頭,他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油燈照耀的破舊房間之內,四人背靠背席地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陳年舊事,竭盡全力去忽略那愈發急促的敲門聲。
大黃靜靜趴在一旁,用爪爪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知何時,初升的陽光照耀大地,敲門聲戛然而止。
“它……它走了嗎?”不知誰問了一句。
王自喜壯著膽子握緊弓箭,躡手躡腳、彎腰躬身走到院門之前,卸下插銷,將門開啟一絲門縫。
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縫隙外,一張張硯的臉,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對方居然還在門外站著,同樣貓著腰,貼著門縫,注視著他偷看的動作。
四目相對。
難以言表的恐懼湧遍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漸漸開始痙攣,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